["看到信陽走近,楚凰洲連眉毛都沒有顫一下。
信陽也想表現得囂張些,高傲些,可是目光一觸,腳就先軟了。
這是楚凰洲,一根指頭就能殺了他的楚凰洲——但最讓他怕的,不是楚凰洲能輕鬆殺死他,而是她輕易地就改變了他的命運。
讓他成為人上人,被人千擁萬戴的是她,讓他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的也是她,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妖女!
“楚、楚小姐……”終於喚出了聲,信陽勉強站直了身子,沉聲道:“家師有請。”
沒有嘲笑信陽的興趣,楚凰洲目光轉開,隻是一瞥,就又看向信陽。
剛才信陽和天命說了些什麽,她沒有聽到,不是不想聽,而是聽不到——可能天命使了什麽手段,設了結界。
但哪怕隻是看,楚凰洲也知道剛才兩人的對話一定是與她有關。
冷冷地望著信陽,楚凰洲隻要一句話,就能探知信陽的內心,可是偏偏楚凰洲卻放棄了那樣做。
沒有拒絕,她點了點頭,目光瞥向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陶竹,就隨在信陽身後,走向了那座以白紗圍就的大輦。
那座大輦,以白玉為底,雕就潔白的蓮花,天命盤坐其上,如同菩薩端坐在蓮座之上,聖潔莊嚴。
可楚凰洲卻是嘴角微翹,淡淡道:“看來,這是你的主意了。”
陶竹剛才說天命的排場越來越大,顯然是之前並沒有這樣誇張的。
乍看到,楚凰洲還覺得這樣的張揚有些熟悉感,等看到信陽,就知道這分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不管是真騙子,還是真高人,出場總是要氣派的。
信陽偷偷看了眼楚凰洲,又去看白紗之後。
楚凰洲敢亂講話,他可不敢。
“師傅,楚小姐到了……”
信陽話音未落,輦上蓮花座上的天命已經怨道:“怎可如此無禮?聖朝一國之母,怎樣都該稱呼一聲娘娘的。”
嘴角抽了下,信陽低著頭,不敢應聲。
楚凰洲卻是笑了:“別說一國之母,就是一國之君,在聖僧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白紗輕拂,現出天命溫然如玉的麵容。
天命的目光很是溫和,望著楚凰洲,如同看自己虔誠的信徒:“到底還是失禮——不過,我昔年與先生有舊,倒可托大喚一聲師侄,娘娘不會介懷吧?”
與先生有舊?還是有仇?
楚凰洲笑笑,卻沒有應下這一聲師侄:“可惜,數月前,我惹惱了先生,已經被逐出學院,聖僧這一聲師侄,實在愧不敢當。”
“咦,先生怎麽會如此……”天命低歎,可不管他麵容多慈善,聲音多溫和,就是讓楚凰洲覺得假。
天命自己似乎並不覺得,仍然帶著那樣虛假的笑容,溫言相請:“相請不如偶遇,我佛家也講究個緣法,既然相遇,不如上輦飲一杯素酒。”
飲酒?!素酒雖然不過是甜米酒,喝不醉人,但到底還是酒,說是說素酒,但真正苦心修佛的不會去喝。
不過天命說出飲一杯素酒這話,楚凰洲一點都不驚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