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定失笑：“誰說我要對天命做什麽？施主想多了，我不過是帶著小徒弟走一遭紅塵，並沒有想做什麽……”
“那大師為什麽來北華國？”直接截斷凡定的話，楚凰洲沉聲道：“大師，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那些唬人的話您就不要再在我麵前說了。”
揚起眉毛，凡定看著楚凰洲，隻是笑。
楚凰洲笑道：“您剛才也說了，天命改了您師父取的法號，我想，改了法號的不隻是他，還有您吧！一個天命，一個凡定，倒是相映成趣。他相信自己成為北華的聖僧是上蒼所賜，命中注定；而您，則相信世間事，都是凡人造就，聖僧也好，貧僧也罷，都不過是凡塵事。”
凡定沉默片刻，終於還是笑了：“說得不錯，我也改了法號——楚施主的確是聰明，不愧是先生弟子。”
楚凰洲一笑，沒有多解釋，領了這一聲稱讚。
“大師既然說晚輩聰明，那就不要再敷衍晚輩了。”
凡定苦笑了下：“不錯，這次臨時轉道北華國，是因為我聽了太多天命聖僧的故事。就像你說的，他的皮膚好得像是處子，又像是幼童，那都是因為他用童子練功的緣故。當年我被嚇退，才有了天命在北華肆意妄為的這十八年，事情總該有個了斷——我不能再做一個隻知道逃避的懦夫……”
低下頭，凡定自嘲地笑了笑，這才沉聲道：“我來北華，就是要彌補我的錯誤！因我的錯，才有了現在的聖僧天命，那就該由我結束這一切。”
“大師想怎麽做？殺了天命？”楚凰洲微微笑道：“晚輩願助一臂之力。”
沒有回答楚凰洲的問題，凡定沉默片刻，才沉聲道：“殺一個人很容易，但要毀掉那個人所創建的信仰卻很難——楚施主，如果要殺死天命，我剛才就可以出手，雖然沒有十足把握，但至少可以一戰，求仁得仁。可是，我殺死天命之後，所有的人都會把我當成是惡僧，一個殺死他們希望的壞人。而天命，仍是那個慈悲為懷的聖僧天命。”
“不，我不隻是要殺死天命，我要讓他聲名喪盡，所有人都不再信他——這北華國的百姓，都該睜開雙眼，看清楚天命麵具下的醜惡！這樣，才能還北華一個朗朗乾坤。”
望著一臉肅穆的凡定，楚凰洲忽然間有些恍惚。
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她和凡定還真的都是一樣的固執。
當初，她也一樣，一心想要揭穿聖浩天的真麵目，讓世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苦笑了下，楚凰洲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剝下天命的假麵具。”
凡定失笑，看向楚凰洲，似乎是想說什麽，但對上楚凰洲認真的目光，卻又咽了回去。
“施主其實不必……”
“不是不必，而是必須。”楚凰洲長身而起，淡淡道：“難道大師忘了，我剛剛才被天命重傷的事嗎？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一定要反擊——被人打了臉，我可不會就那樣捂著臉哭——就了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