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稍頓，付青淩忽然低聲道：“我晉洞玄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手把親叔叔殺了，把他的家人通通趕出這棟宅子，又一把火燒了——雖然我不會住，可是又憑什麽讓旁的人住呢？”
楚凰洲沒有言語，想起初遇時，付青淩所說的“修行即是踏上無情路”，不禁黯然。
“你不是在替我感慨吧？”付青淩失笑：“楚凰洲，哪怕你已經入了洞玄，還是一樣，這樣柔弱多情，完全不像是個修行者——明明，是比我還要天才的修行者，卻偏偏把心思用在那些沒用的人和事上……”
猛地撥劍，付青淩手中的長劍直指楚凰洲，沉聲道：“楚凰洲，讓我看看，你離開書院，是長進了？還是退步了？”
楚凰洲笑笑，望著付青淩的眼神仍如水般清澈，不顯半分怒意：“是你一個人與我較量？還是連阮碧靈一起？啊，順便說句，這柄秋水劍不如你的長鞭顯英氣……”
付青淩揚眉，收了劍，笑道：“我都說她一定會察覺到你在的。”
隨著兩人的對話，自荒宅破屋裏閃身而出一個一身宮裝的女子，身形曼妙，眼神多情，不是一慣扮柔弱女子的阮碧靈又是誰？
“你們兩個若要較量，盡管較量，我的事不急，倒是可以給你們做個見證。”
冷笑一聲，付青淩沉聲道：“還是你先吧！當著你的麵，打都打得不痛快——還好楚凰洲不像你，還沒怎麽樣，就先叫停，打都打得不痛快。”
雖然一路同行，可付青淩和阮碧靈的關係似乎關沒有因些而改善多少，仍是這樣的針鋒相對。
“真是抱歉，讓付姑娘一路護送我這樣討厭的人了……”阮碧靈笑眯眯的，雖然沒有招搖，卻自然而然顯出一種媚態。
一身媚術比數月前更勝一籌，顯然是得了功法大有長進了。
不過——
沒有拐彎抹角，楚凰洲直接就問：“你怎麽會變成聖朝公主？之前不是說過想離開的嗎？難道，做人棋子還做得不夠？”
麵色微變，阮碧靈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也不過是片刻，就又回複了媚意橫生的狐狸樣。
“我又不像你那樣狠的心，走得那麽絕決，連個消息都不肯留，要不是皇上憑著那些蛛絲馬跡猜出你就是北華國的所謂公主，隻怕我們還不知道你身在何方呢！”
楚凰洲皺眉，因著阮碧靈隱有他意的話而動了疑心：“我們？這個我們是誰？莫非是你和聖風瀾？有意思，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和聖風瀾那麽熟了！不隻是熟，還肯為他重操舊業——你，不會是……”
“你不要亂講！”急急忙忙地打斷楚凰洲的話，阮碧靈的聲音有些尖利：“皇上許了我好處，我才為他賣命的，和男女之情沒有半分關係。”
目光忽閃，楚凰洲靜靜望著阮碧靈，雖然沒有追問，可在這一瞬間，卻已經知道答案了。
或許這樣也好，聖風瀾身邊需要能為他犧牲的女人，而那個人，注定不會是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