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年輕男人,一襲藍衫,模樣普通到可以說是平凡,除了個子頗高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特色,而且就他這個個子,在東昌國也不算少見,要是走在街上,很可能立刻就會湮沒在眾人之間,找都找不到。
可是不知為什麽,慕容喜隻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在心裏暗道:這人不簡單!
自然不簡單!一個敢在東都和兩位皇子作對,又要強買將送給東昌帝做壽之物的男人,怎麽可能簡單?
但,慕容喜之所以在心裏閃過這樣的念頭,卻不是因為這男人的荒誕行徑,而是因為他的雙眼。
藍衫男人的眼神太過平靜,沒有半分驚懼,不,不隻是沒有驚懼,甚至連得意或是其他什麽情緒都沒有,望過來找眼神淡漠得就像是在看路邊的一根草一朵花,或者,是一個死人。
心似打鼓樣的猛跳,慕容喜想轉開目光,卻又轉不開。
在這個看似平凡的男人身上,他竟覺出威壓,如同麵對父皇一般。
“大、大哥……”被人猛然晃了兩下,慕容喜才回過神來。
回頭看看慕容寧,他喘著粗氣,忍不住抬頭去抹汗。
不過是一眼之間,就讓他大汗淋漓。
“好啊!你這鼠輩總算是敢露臉了!”慕容寧卻沒那麽深的感受,一見有人走出來他立刻大喊起來,哪裏顧得上仔細看這讓他連話都沒說完一句就一根手指把他頂出來的混蛋。
對,就一根手指,之前他一進四號雅室,罵人還沒罵完,迎麵就一根手指飛來,竟是一根指頭就如山樣撞在他的胸口,讓他不由自主地橫飛而出。
“老三,”下意識地抓住了三弟,慕容喜已經回過神來:“這人是個修行者!”而且可能道行不淺。
往日見父皇,雖然父皇總是對他慈愛有加,可慕容喜仍覺得緊張,有壓迫感,那是因為帝威。
眼前這人,自然不會是皇帝,那自然就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
而且也隻有修行者才為這樣目中無人,不把塵世間的身份地位放在眼中。
心裏這麽一想,慕容喜已經自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還未請教,敢問尊駕高姓大名。”因為意識到這是大修行者,慕容喜很自然地低了身段。
卻不想藍衫男人根本連理都不理他,在越過閃身到一邊的郭凱後,他隻是淡淡道:“既然要看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買下這隻玉鼎,那自然也該讓我看看這隻鼎到底是不是真的。”
雖然威壓沉重,可郭凱此刻還是忍不住大聲反駁:“莫要毀我商譽,誰不知道我們珠寶行是東昌國數一數二的大商,怎麽可能會是假的!”
藍衫男人卻是不理他,直接跨步上前,隻是一步,就站到了數丈之外的琉璃台前。
琉璃台上,透明的琉璃之下,罩著一方白玉鼎。
這隻玉鼎並不大,不過數寸見方,若是成年男子,甚至可以把這隻玉鼎拿在手上把玩。
若說造型,這隻鼎中規中矩,並不算別致,樣式古樸,頗有古風,做工也不精巧,很多地方看起來都有些粗焅,若和現在的大家相比,真能被比到溝裏去——如果隻是這些,這隻玉鼎真的是很普通的一隻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