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還想說話,可是被天命冷眼一掃,立刻就把話咽了回去。
退出門,就立刻喊人:“之前我叫你們讓衙門裏的人抓人,你們到底是怎麽做的?怎麽這樣的謠言現在還是傳得滿天飛?真是不中用,看來還得我自己親自跑一趟。”
被信陽罵,年輕的和尚一直低著頭,等人走了,卻是“呸”的一聲:“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真拿起師兄架子了,也不知道師傅看中他哪一點了,居然什麽事都交給他辦。”
“真是一群蠢物,除了爭這些沒用的,還會做什麽……”低聲呢喃,天命收回感知,眯著眼,一臉的陰沉。
這世上,除了凡定再沒有人知道他練魔功的事,看來,他和凡定之間終究還是要有個了斷。
至於那些謠言,別看傳得沸沸揚揚,隻要凡定死了,自然而然就會散的。
他這些年在北華的經營不是白經營的,就隻憑這些謠言,就想傷他,凡定想得太過天真。
天命想得好,可是沒有想到,謠言愈演愈烈,以至於今年新年來廟裏上香的人竟然少了兩三成。
信陽一個勁地歎氣,當著師兄弟的麵抱怨,又說師傅該親自出麵做場法事,弘揚佛法,也好讓那些愚民知道師傅的厲害。
天命冷冷掃過,信陽立刻就收了聲,卻仍是小聲地罵楚凰洲。
在他看來,這事除了是楚凰洲做的之外,就再沒別人。
如果楚凰洲知道信陽這樣想,大概還真要歎他竟是知己了。
凡定和天命,都不覺得謠言這種事會動搖一個人的信仰,可是事實上,別說信仰,連國之根本都可以被謠言動搖。
因為這些謠言流傳的功勞,楚凰洲這個年過得很舒心。
在臘月二十時,沈洛從東昌趕了過來,但糧食卻隻帶回了一半,另一半說是年後會送來。
“如果到時沒按時送到,我親自去催。”
“親自去催?隻怕你催隻催回個空。”
沈洛和孫之名兩個的性子相似,楚凰洲還當這兩人會相處得來,卻沒想到碰在一起,竟是誰看誰都不順眼,頂起嘴來。
一個說對方是渾身銅臭味的奸商,一個說對方是痞氣十足的無賴,雖然沒有打一起去,可是嘴架卻是沒少打。
楚凰洲聽得頭都大了,索性起身就走。
冷雪夜,也不知是誰竟在穀中放起了煙花,雖然隻是一兩簇,卻引得楚凰洲駐足仰望。
“啊,放煙花了……”金蘭大聲笑著,引著懷裏的天佑去看,又喊水兒,不一會兒功夫,一大群孩子擠在一處,又是碰又是跳,歡笑聲轉瞬就傳遍了定遠穀。
不知什麽時候,沈洛和孫之名也不打了,走出房來,並肩而立,一起仰頭去看煙花。
空禪擠到她身邊,笑盈盈的:“啊,過年了——真熱鬧啊!明年又是新一年了……”
“是啊,又是新的一年……”楚凰洲低語,嘴角微微翹起。
新的一年,一切都會不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