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未免看輕了臣,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臣總不能白擔了宰相之名,卻沒有半點胸襟吧?再說了,獨木難成林,難不成日後上朝就隻臣一個嗎?輔佐陛下成事,自然是人才越多越好。”
見孫之名如此說,楚凰洲倒是笑了。
孫之名胸襟是有,但要說特別大度卻也未必,不過至少他現在表現出這樣氣度就是件好事。
臣子真的和和氣氣,沒有半點矛盾,反倒失了製衡,對於皇上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既是如此,那福王托來的這些人就先交與孫相了,他們擅長何職,該擔當何職,就請孫相安排好了。”
如果錢祜是個沒有野心的,願意安分守己,就會好好在孫之名手下,但要是有野心,孫之名壓不住他,他自然會脫穎而出,不管是哪一種,對楚凰洲來說,都是件好事。
攤子越鋪越大,人自然也是越用越多……
打發走孫之名,楚凰洲點著慕容喜寫的信,忽然忍不住一聲低歎。
因為東昌國的內務,東昌大軍暫時退出聖朝,聖風瀾現在的壓力應該輕了很多吧?
之前沈洛傳來消息上,說聖千秋仗著東昌國的大軍,已經占據半壁江山,原本的天下第一大國,如今一分為二,想想就令人感慨萬分。
不過天下大勢就是如此,合久分、分久合,又有哪朝哪代能真真正正的萬年長呢?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半年過去,以明洲為根本,楚凰洲的大軍一路南下,與各路亂軍周旋,又和朝廷大軍對敵,終於在入冬前打到了北都。
兵臨城下,楚凰洲騎在馬上,仰望高聳的城牆,不知為什麽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聖朝大軍大概也像他們一樣,大軍壓境,兵臨城下吧?
隻不過那個時候,站在城樓滿心惶惑不安的是她的父親,而現在則是溫國柱。
扶著女兒牆,溫國柱低頭看著騎上馬上的女子,這半年來,他的身體日漸衰弱,甚至這樣站著也需要人扶了。
眯著眼,他把身體又往後傾了傾,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個、那個騎在馬上的就是那個妖孽?”
“父皇,小心些……”才二十出頭歲的皇長子扶著皇上,怒視城下:“是,那個人就是假冒姑母女兒的亂臣賊子!”
“我,好像在哪兒看過……”溫國柱皺起眉,又往外探了探身體。
恰在此時,楚凰洲抬起頭來。
目光相對,溫國柱一聲低呼,腳步蹌踉後退,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妖孽、妖孽……那是我滋生而生的妖孽——你們也看見了?!妖孽竟化成人形了!妖孽啊……”
皇上時不時地發狂,身邊侍候的人早就習慣了,他這樣大喊出聲,也沒人當真。
楚凰洲卻是微微一笑:是啊,妖孽!可不都是從心底裏滋生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