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聶雲葳的眼皮又重了起來。
就在她趴在桌子上,幾乎沉沉睡去的時候,紫竹進來叫醒了她。
聶雲葳揉著眼睛打算上床睡,紫竹嘟囔著:
“小姐怎麽越來越貪睡了?”
微弱的燭光映在桌子上,纖纖玉手執著畫筆在宣紙上留下美妙的痕跡。
最後一筆落下,女子的紅唇勾起一個醉人的微笑。
然後,她拿起另一隻筆,沾了黑墨,劃花了剛剛才完成的畫作。
將宣紙揉作一團,她帶著恨意丟出去。玉手落下來的時候,打翻了桌邊的筆洗。
“咵擦”一聲,價值連城的瑪瑙筆洗碎成了幾塊,裏麵清洗了毛筆的水全部灑在地毯上。
望著地毯上的汙漬,那一大片水藍色的汙漬,她狠狠的將硯台丟下去,黑色的墨汁蓋住了大片的水藍色。
室內一片狼藉,她的心情稍稍好轉。
俏梅推門進來:
“小姐,裴胤南進京了。”
聶昭蘊端起茶盞,輕輕品了一口茶,氣定神閑,姿態華貴。仿佛剛剛麵目猙獰、怒目圓睜的人,不是她。
“叫人盯住裴胤南。”
“是。”
聶昭蘊想起了前段時間,她的暗探告訴她:
耿荀帶著聶雲葳滿京城的拜訪書法大家。
他們查過了,聶雲葳在私下打聽一些很奇怪的筆畫。
“那筆畫橫不平豎不直,歪歪扭扭,而且太散亂,根本辨認不出來。像是……像是寫字的人經受了巨大的痛苦。”
這是其中一個被拜訪的人的原話。
她如此上心,甚至處處尋訪,尋訪不得又失望透頂。聶雲葳是何其清冷淡漠之人,能這般牽動她的情緒的,怕是與她母親有關吧。
正出神時,又有暗探進來回稟:
“王妃,我們盯著王爺的兄弟……被王爺發現了。”
“什麽?”
“那些兄弟傷的很重,王爺都沒打算留活口,隻是讓他們給王妃傳個話,才留了他們一口氣。”
聶昭蘊閉上了眼睛:“他說什麽了?對我處以極刑?還是讓我生不如死?”
“都不是,是若敢再犯,必要堂堂正正將您趕出王府。”
聶昭蘊笑得很苦澀:好,好一個趕出王府,好一個堂堂正正。他總是知道她最在意什麽,也總是知道怎麽威脅她,才能讓她痛苦害怕。
顧明宸,聶昭蘊一輩子都輸在你手裏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