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支鞍知悉了紀蓮頤的死之後,他原本是很絕望的。
明明證據指向那個侍女,可是淩王和虞貴妃有心包庇。
他知道自己鬥不過淩王,鬥不過虞家。
但是淩王妃夜訪,告訴他一個極好的點子:
以淩王和虞貴妃包庇為由,一紙訴狀告到禦前。隻要把事情捅大了,就不怕淩王不交出那個侍女。
段朝煜收到顧明宗的信之後很著急:
“我們要快些趕路,皇上今日提審雲葳。都是那紀支鞍步步緊逼。”
聶雲葳不是第一次見到易皇了。她跟段朝煜參加過好幾場宮宴。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見易皇。
“淩王府侍女綠若,紀家指認你殺害紀家嫡女紀蓮頤,你可認罪?”
一身黃衣的君王坐在龍椅上,說話不怒自威。果然是天子,確實有一股壓迫的感覺。
聶雲葳神色淡然,不見一絲慌亂:
“民女不認,紀小姐並非民女所殺,凶手另有其人。”
紀支鞍轉頭怒視著她,大聲詰問:
“那你如何解釋,晚宴上兩次離席,去向不明?”
“紀大人,奴婢是兩次離席不假,但都是遭人設計,故意引誘奴婢,混淆大家的視線。那日進出庭院的侍女那麽多,您如何一口咬定是奴婢殺了令妹?”
聶雲葳不卑不亢,吐字清晰。
紀支鞍氣衝衝的反駁:
“你是淩王殿下身邊唯一的近身侍女,要說你對殿下沒有什麽心思,誰會相信?偏偏我妹妹得貴妃娘娘垂青,有意讓她入王府。女子天性善妒,分明是你嫉妒我妹妹能夠有名有份的入王府!”
此話一出,大臣們竊竊私語。誰都能聽出來,紀支鞍這種推斷有多幼稚。他就像是個被衝昏了頭腦的人,說話僅憑推斷而毫無邏輯可言。
“紀大人口口聲聲奴婢嫉妒令妹,奴婢想請問紀大人,京城愛慕王爺的女子多了去,那日春宴受邀的各家小姐都是貴妃娘娘屬意的人選。您為何不疑她們?偏偏一口咬死了奴婢?換句話說,是什麽證據,或者是什麽人,讓大人堅信令妹命喪奴婢之手?”
紀支鞍氣的臉都憋紅了,這個侍女真是不簡單,句句話都要他拿證據。
聶昭蘊站在屏風後麵,聽的入神。
虞貴妃盯著她的側臉,突然幽幽的開口:
“紀蓮頤,不會是你動的手吧?”
聶昭蘊啞然失笑:
“母妃說什麽呢?真凶在大殿上紅口白牙的狡辯,我都佩服她的口才。綠若的嘴真是能騙鬼了。”
虞貴妃向她那邊挪了一步,壓低了聲音:
“她的嘴跟你比,還是差遠了。春宴那日,你單獨跟紀蓮頤說什麽了?”
聶昭蘊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間恢複如初:
“母妃,昭蘊跟很多妹妹單獨說過悄悄話,不過就是吃好玩好,有需要就開口。母妃以為,昭蘊能單獨跟紀小姐說什麽?”
虞貴妃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紀蓮頤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的房間裏?本宮看得清楚,綠若沒有機會單獨與紀蓮頤說話。隻有你,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
好一隻老狐狸,聶昭蘊但笑不語。
她知道虞貴妃是有手段和心眼的,否則不會讓皇後吃了那麽多年的啞巴虧。
“若說因妒殺人,比綠若更有動機的,是你。”
聶昭蘊又笑了,笑得單純可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