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是僥幸。”陽九選擇自謙。
上官鳳嗬嗬笑道：“陽大人確實很出色，當為我輩縫屍人之楷模。”
就因縫好了閻羅殿黃字二十號房的女屍，陽九直接從天字九號躍升到天字五號，還壓過了他上官鳳一頭，好生威風。
“上官大人過獎了。”陽九居然感覺到了來自上官鳳的深深惡意。
同為縫屍人，要做的就是將每具殘缺的屍體縫合。
若非魏忠賢突然改製，所有縫屍人的地位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但現在，誰都渴望能爬到天字一號縫屍人的位置。
一旦有誰爬得更快，自然會引來眾人的羨慕和妒恨。
上官鳳嗬嗬一笑，不再言語。
陽九也不再自討沒趣，隻是過來問候一下，卻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正準備回縫屍鋪，卻見不遠處的十號縫屍鋪屋頂，赫然站著一隻怪鳥。
那怪鳥高昂著腦袋，似乎正看向這邊。
陽九看不出那是什麽鳥，更覺是從簡筆畫裏跑出來的。
咻咻咻。
怪鳥猛地一張嘴，竟有鐵針疾射而出。
密密麻麻。
綿綿不絕。
陽九出來時沒帶刀，隻得運起鐵布衫，噔噔噔衝向那怪鳥。
鐵針打到陽九身上，發出清脆的鏘鏘聲，紛紛被彈開。
仍然有不少鐵針擦著陽九的身子而過，疾射向上官鳳。
上官鳳反應極快，閃身進入二號縫屍鋪，砰一聲將門關上。
鐵針如雨般落到木門上，瞬間就讓一扇木門看著跟刺蝟的背似的。
看到陽九逼近，那怪鳥猛地展翅，騰空而起，翅展丈許，非常詭異。
怪鳥的嘴巴張著，繼續朝陽九射出鐵針。
陽九不會飛，還真奈何不了這家夥。
“傻雕，滾下來。”旁側遽然傳來一個憤懣的聲音。
陽九扭頭看去，在身後不遠處站著一人，身穿錦衣，微微有些駝背，眸光格外犀利。
空中極其得瑟的怪鳥，雙翅一收，腦袋一縮，竟然化為一顆球砸向那駝背。
那駝背伸手抓住，收進隨身攜帶的一個布袋子裏，朝陽九抱拳笑道：“兄弟你沒事吧？這傻雕我一時沒看好，就跑出去闖禍。”
“這是機關鳥？”陽九這回算是看明白了。
那鳥不是真鳥，也不是從畫裏跑出來的，而是一隻機關鳥。
這駝背不是別人，正是六扇門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
冷血不愛辦案，就愛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發明。
他嘴上說那機關鳥是不小心跑出去的，實則是他故意放出去的，然後悄悄跟上，暗暗觀察機關鳥的一舉一動，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但他萬沒想到，這傻雕在看到陽九後，竟會主動轉換到攻擊模式。
有瑕疵。
還是有瑕疵啊。
冷血仔細打量著陽九，看到陽九穿著東廠縫屍人的官服，而且胸口繡著鷺鷥，就知道陽九的官品當為六品，竟跟他相同。
“這位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冷血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強行塞給陽九，風一般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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