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好啊,駱永勝太清楚這場仗的結果了。
從結果來看,宋朝是戰勝方,但從政治的角度來看,宋朝卻是敗的一塌塗地。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劃定邊境,兩國以白溝河為界,意味著趙宋徹底放棄燕雲十六州。
另歲給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名義是賞賜,但實際上就是賠款。
而後宋遼結兄弟之盟,宋為兄、遼為弟,後世則以齒論。
意思就是誰家的皇帝歲數大,誰就是哥哥,小的便是弟弟。
這裏到還有一個無聊的知識,那便是此次盟約在《宋史真宗紀》中並沒有記載。
估計是趙恒嫌這個條約有點丟人,沒有讓史官記下,不過《遼史》和《續資治通鑒長編》卻都記載了下來,而趙恒之後的皇帝本紀中,也有記載給予遼國歲幣的行為。
可以說,除了趙恒這個簽條約的皇帝自己不承認之外,全天下都知道了。
頗有點掩耳盜鈴,拉屁股蓋臉的意味。
一紙條約,讓趙宋盡失天下人心,本就是得國不正,又開了中原王朝向蠻夷之邦割地賠款的曆史先河,將漢唐千百年來開創的祖業丟了個一幹二淨,亦使河北之地淪陷異族之手近四百年,直到朱明開國方才光複。
北人向胡而不向漢。
這個責任必須趙宋來背,這個汙點,也是永遠無法洗地的。
別說什麽拿區區一點銀錢換來幾百年太平真值,也別說什麽戰端一開生靈塗炭,搞得好像多心係蒼生百姓一般。
要如此說,所有的抗侵略戰爭都別打了,直接舉國投降,那一個人都不會死於戰爭。
學學老鄰居阿三,當奴隸多省心。
不陣亡於戰爭,必屈死於奴役。
舉事所需的大義,就快要有了。
深吸兩口氣,駱永勝壓下翻江倒海的心緒,麵帶笑容舉杯:“那當為朝廷賀,料想此番亦如兩年前莫州大捷那般,以朝廷再建功勳為果。”
“嗯,區區蠻夷,何堪我天朝敵手。”
章炎撫髯輕笑,言語間對遼人頗多不屑:“寇相這些日子親坐樞密院,與我等樞密臣工一道研討軍務,商議軍機,隻待陣圖勘定,上呈官家禦覽批準,不日便可發兵伐遼,光複燕雲十六州。”
趕等你們這群書生商量好怎麽打,遼人的皇帝、太後都帶著軍隊打進來了。
一個陣圖畫兩年,這樣打仗不敗才怪呢。
駱永勝腹誹著,卻還是馬屁話不斷,陳禮亦在旁邊附和,隻把章炎說的哈哈大笑,恍惚間,竟已覺自己成了諸葛武侯。
文能治國,武可安邦。
一場酒宴喝至大夜方散,一覺睡醒的駱永勝便馬不停蹄趕回洪州,按耐下激動之心於溪穀集召集了所有人。
駱永捷、侯秉忠、耿百順、侯三、周柏、魏稟坤、孫石,包括成文、成武這些義子幹兒。
十幾個人坐滿了整間正堂。
“今日召集諸位來此,隻為了一件事。”
高居首位的駱永勝端肅神情,鄭重開口:“商議舉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