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們殺害無辜的人……”觴情直視著夜翼：“他們既然已經不在這紅塵當中，為什麽要和他們過不去？剛才你們差點殺了這些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他們和你們有深仇大恨嗎？難道說……”觴情頓了一頓：“你們想讓他們變成和你們一樣的人嗎？”
夜翼和魅琴“倏”地抬頭看向她。
“難道不是嗎？如果你們殺了這寺裏的和尚，他們就沒有親人了，和你們當初的處境難道有任何的不同嗎？”觴情決心詐他們一詐：“那些人當初奉命行事，所以你們變成了孤兒。雖然一個人逃出升天，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們難道就不會想念親人嗎？想到那些人的時候，你們難道就不會恨得咬牙切齒嗎？難道就不會想，如果當初我有能力、有現在的武功，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嗎？可是如果沒有那樣的經曆，你們還會是現在的你們嗎？也許，你們早已是家庭和睦，而不會是在過現在的生活。”
“你知道什麽？”魅琴漸漸被她一句一句激起了怒意，“難道不會？”，她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我是什麽都不知道！可是你們現在的這種行為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觴情突然拔高了嗓音，厲聲嗬斥：“你們甚至比他們還要過分！那個派下任務的人要殺小皇子，定是準備謀權篡位，像這樣的一個狼子野心，不顧兄弟、叔侄情分的人，怎麽可能治理得好這個國家？隻怕是會像商紂王一樣，殺人如麻、暴虐無道……你們現在殺一個人，就等於把整個楚王朝的老百姓統統推入火坑，到時候爭鬥不斷、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會有多少人變得和你們一樣？這就是你們想看到的嗎？”
“閉嘴！”魅琴眼中騰起濃濃的殺氣，拳頭緊緊握著，要不是被夜翼拉著她，難保不會衝上去把觴情撕成碎片。
“如果像當初的你們一樣，這裏有人存活了下來，等他們長大再成為殺手，找你們報仇，惡性循環，你們又該怎麽辦？”觴情頓了一頓，冷冷地看著魅琴和夜翼：“這是你們的父母在天之靈願意看到的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魅琴雙手抱頭，大喊一聲，那個痛苦的回憶隨著觴情的字字句句重新湧上自己的腦海，那些原本以為已經忘記的東西，再次清晰地浮現出來。那道掩藏已久的傷疤徹徹底底被觴情揭了開來。
“你在怕什麽？”觴情一個箭步衝上去，動作快的炙焰和痕影攔都來不及，夜翼被她的氣勢一驚之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緊緊抓住魅琴捂住雙耳的手，一點一點將它們掰開：“不去麵對那些東西就不存在了嗎？”觴情用盡全力大吼：“你這個懦夫，什麽殺手，那些都隻是你逃避的借口！你看看這些孩子！你看啊！”她掐著魅琴的脖子，逼著她抬頭去看那些小和尚，一隻手指著他們：“他們還這麽小，你忍心嗎？你忍心讓你的悲劇在他們的身上重演嗎？”
那些孩子……魅琴的眼前出現的是十三年前的那場大火，那一夜火光衝天，整個村子響徹著臨死前痛苦的哀嚎之聲。夥伴，和自己一樣年紀的夥伴被鋒利的劍刺中，鮮血留得到處都是。那些劊子手離開村落已經是第二天淩晨，自己從花瓶裏鑽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滿目滿目的血紅色還有他們驚恐的，死不瞑目的雙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