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假意被耶律傾劫持，就是為了能夠給我一個正大光明殺他的理由？”
“耶律傾挾持大楚王朝的使者，意在叛國，耶律是音大義滅親，成為一段佳話。”觴情一笑。
“誰允許你這麽做的？”耶律是音眯起眼，緊緊地扣住她的雙臂：“誰允許你不顧自己的性命，這麽做？要是剛才耶律傾的下手再重一點，搶救再晚一點，那你……”
“我能夠做的，也隻有那麽多。”觴情打斷他的話。
“什麽？”
“我能夠為你做的，隻有那麽多。”觴情重複了一遍，隨後看著他，一字一句：“在我離開之前……”
耶律是音的手一緊：“你仍是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我說過，我們不可能。”觴情冷漠地掙開自己的雙手：“我不可能留在這個皇宮，也不會留在你的身邊，我欠你的，今天還了，你欠我的，我不要了。隻要，你讓我走。”
“已經不可能了。”是音搖頭，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今天大楚王朝發來外交信函，已經與我大遼締結聯盟共同抗金。父皇請求政治聯姻，你們的新皇帝已經同意，你很快便會是我的夫人，炙焰也會成為遼國尊貴的駙馬。”
觴情“倏”地盯著他，兩人對視許久，她忽然笑了：“不可能，延祿不會這麽做。”
“新帝上任，又是踩著那麽多具屍骨，你真的當他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嗎？”耶律是音避開她的視線，他不願意看見她的視線中，有那麽多的難以置信，還有悲傷：“如今的大楚王朝，內憂外患。古語有雲：“敵害在內，則劫其地；敵害在外，則劫其民；內外交害，則劫其國。”現在金遼互有嫌隙，但戰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一旦金遼聯盟，楚王朝就麵臨兩麵夾擊的困境。棄卒保帥，為君者，怎麽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觴情沉默著，聽著，等到耶律是音說完，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你們有多少兵力？”突然，觴情自己打破了這份難耐的沉默。
“精兵三十萬可隨時出戰。”
“大楚王朝向來重文輕武，想來真正的精兵強將應該也超不過這個數。”觴情抬起眼看著耶律是音：“女真人以驍勇善戰聞名，他既然敢滋擾兩國邊境，想來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我猜他定是集結了周圍的一眾小國。螻蟻雖小，但力量仍不可小覷，恐怕這才是遼帝急於與楚王朝聯盟的真正原因。你現在是大遼唯一的順位繼承人，就算你熟讀漢家兵法，用兵如神，也斷然不可能貿然上戰場指揮戰爭，況且帝王之術與將軍之責畢竟大相徑庭，若是你真這麽有自信，憑借你們相差不多的兵力就能夠與大金抗衡，不至於鬥到三敗俱傷，你大可放手去做。隻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雖然你們的勝算並不小，隻是結果，絕對不會如你所願。”
“你什麽意思？”耶律是音眯起了眼，觴情想得到的，他又豈會不知？可如今的這個局麵他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為軍師，炙焰為先鋒，我們幫你攻下大金，你放我們走。”觴情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
“你就知道一定會走到這一步？”
“不信，我們就賭賭看。”觴情閑適地靠在榻上，嘴角還勾著一個細微的弧度。
這些看在是音的眼裏，卻是赤裸的挑釁。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