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的計劃天衣無縫，但你忽略了一點，我和俞十三真的能看見鬼。”陳九壓低聲音，陰森森笑道。
“說真的，在沒進別墅之前，我隻是懷疑，還沒有太大把握。而且你們的布置毫無破綻，石灰確實也能讓鬼見形，我要是個神棍，還真讓你給唬住了，但你們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弄懂，鬼所存留之地，多少會有點痕跡。而別墅雖然陰風陣陣，但一絲鬼氣都沒有，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所以你當初讓我看拖鞋，我什麽都沒看到，是因為別墅裏根本就沒有鬼？”俞十三深吸了口氣，不可置信道：“那腳步聲呢？”
他隨機想到什麽，看著潘曉慶呆滯發問：“你那天根本沒在車上，一直在別墅裏，腳步聲是你的。”
他到現在依然不願相信，甚至希望陳九的猜測是錯誤的，但見到潘曉慶刹那間流露出的深情，他才慢慢死心。
陳九讚許的點了點頭。
俞十三現在才徹底明白過來。
為什麽當初陳九會在那種環境下睡著，特麽的，根本就是裝的。另外，他還記得陳九事後跟他說過一句話，“你應該去看看。”
他原本以為是陳九在嘲諷自己。現在才明白，對方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
這也能解釋，潘曉慶為何不在別墅帶佛牌了，因為他知道根本就沒有鬼。
最大的鬼就是他潘曉慶自己。
被俞十三失望的盯著，潘曉慶臉色陰沉，但很快就恢複過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對兩人冷笑道：“你們這想象力應該去做編劇，開個酒館真是可惜了。”
說完，潘曉慶就往外麵走。
俞十三還想去攔，被陳九擋住了。
“會有人收拾他。”
“誰？”
“不是一直跟著他嗎？”
俞十三急忙衝出酒館，果真在潘曉慶身後，看到了一個肥胖的身影。他站在黝黑的巷子躊躇許久，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他終究沒有追出去。
回到酒館的俞十三失魂落魄。他現在都無法接受，曾經那個老實正義的好友，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望著陳九，自嘲道：“你說過，人比鬼可怕，我現在算是理解了。”
“所以永遠不要去試探人性。”
俞十三焉巴著臉，好半天緩不過神來。他想了想，有些頹廢的開口，“不好意思，害你一無所獲。”
“誰說我一無所獲。”陳九攤開手掌，掌心之中放著一顆黑色淚珠。
俞十三轉眼想到什麽，驚道：“那嗩呐聲是你搞出來的？”
“嗯，那小鬼也隻是上個厲鬼的替死鬼，本身沒造多大孽，順便送他一程。”
“而且，能讓你看清一人，去嚐試了解人性，這才是最大的收獲。”這句話，陳九說的極為認真。
俞十三楞了楞，低著頭不語。
“行了，到飯點了，今晚吃點什麽呢？”
“我不想吃麵條。”俞十三抬頭可憐兮兮的說道。
“我也不想，那就下館子。”陳九將手裏的一踏鈔票往俞十三手上一扔。
“啥意思？”
“不要，可以還給我。”
“要，肯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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