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麽事兒啊,紅糖茶沒有喝得嘴裏,反而得賠兩百塊,今天真倒黴!
秦淮茹嘴裏嘟囔著回到了賈家。
給賈東旭辦葬禮時,賈家收了不少鄉親們送的禮金,都在賈張氏身上,現在秦淮茹隻能打這筆錢的主意。
進了屋,秦淮茹喊了兩聲賈張氏,並沒有得到回應,她掀開裏屋的棉布簾子往裏麵看了看,也沒有看到賈張氏的身影。
棒梗和小當正在地上玩石頭蛋,秦淮茹走到他們跟前問道:“棒梗,你奶呢?去哪裏了?”
棒梗正玩得興起,頭也沒有抬:“腿在她身上仗著,我怎麽知道?”
小當抬起了頭:“娘,我奶去隔壁王嬸家嘮嗑了。”
秦淮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老婆子肯定是去吹牛了。
賈張氏平日裏除了納鞋底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鄰居們吹牛。
老賈在的時候,她經常吹牛老賈幹活多麽厲害,多麽受領導的器重。
結果老賈英年早逝,賈東旭接了班後,賈張氏就開始吹賈東旭的技術多麽好,其實大院裏的人都清楚,賈東旭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幹了那麽多年,還隻是一個一級鉗工,每月隻能拿二十七塊五的工資。
賈東旭死後,秦淮茹接了班,賈張氏討厭秦淮茹,隻能吹棒梗多麽聰明,學習有多麽好。
其實棒梗每個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兩門加起來都沒有十分。
後來棒梗被送進了工讀學校,又輟了學,賈張氏算是沒得吹了,沉寂了好一陣子。
這次,賈東旭送回賈家莊安葬,發生了那麽多事情,賈張氏總算是又找到了吹牛的題材。
秦淮茹出了門,往王嬸家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賈張氏得意洋洋的聲音。
“我跟你說啊,我兒子的葬禮可威風了,吹響的我找了十二個,棺材是百年楠木的,墓是找祖上修過皇陵的大師傅造的。
至於前來吊孝的人,那更是不得了了。
我們老賈家是十裏八鄉一等一的人家,附近七八個公社的書記,村長都來了。
隊伍從村頭排到村尾,足有兩千多人。
不是我吹牛,你一輩子也沒見過那種排場。
”
秦淮茹懊惱的捏了捏眉心,這老婆子吹起牛來,牛都不會落地了。
賈東旭的葬禮可謂是寒磣至極,秦淮茹雖然預支了半年的工資,但是路上的花銷不少,等把棺材運回賈家莊,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就連搭建靈堂的白布都買不起。
還是村長看在同宗同族的麵子上,到供銷社裏給他們賒了一些。
至於來賓,那更是少得可憐,除了賈家的宗親,外人一個人都沒有來。
想想也是,賈家自從搬到京城,就一直以為城裏人,看不起鄉下的泥腿子。
平日裏,村子裏有紅白喜事,賈家也沒有去遞禮,現在遇到了事情,別人肯定不會來。
真正參加葬禮的人,連二十個人都不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