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確實難得,隻是不知,新鹽在涼州城的一切調度,你可否做主?”
這話問得很是直接,倒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對方前來,必是為了新鹽和新酒,而殿下早就將一切交由陳默打理,自然能夠立即應答。
陳默坦然應聲道:“要是隻說調度......自然可以,唐會長既然對新鹽有興趣,晚輩也深感榮幸,不過此事您若想插手,必須經由殿下同意。”
幹脆的應話頗有幾分大氣,唐運德的心裏更多了幾分欣賞。
這陳默年紀輕輕,做事十分細致,關鍵時候又不會婆婆媽媽,可謂是心有猛虎細若薔薇,這種人經商,就是天生的苗子。
而他身後的北王,似乎也確實不同凡響,能放手極大的權利給下人,令陳默可以做到就地製宜,其掌控力和魄力都不是常人能及。
起碼在涼州地界,若是論起膽氣,年輕一輩中,除了女兒之外,恐怕再無人能及啊。
閱人無數的老會長眨眼就看出了很多門道,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留痕跡,三言兩語間就將真相揭開,可謂是厲害到了相當程度。
看似簡簡單單的閑聊開場,實則就是無聲的較量和揣摩,商場如戰場,這話真是一點兒都不假。
在閑談之間,天色漸漸放亮,店鋪裏除了搬運的忙碌聲音,門前也開始傳出了陣陣言語和腳步聲。
“李兄今日起得早啊!”
“嗬嗬嗬,昨日未買得新酒掃興而歸,今日我可是牟足了勁來排隊,定要買得鄴城新酒!”
“你們真是人才啊,起得清早就為來買酒,一個個的都是酒瘋子,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恐怕要不了幾日,李兄的大名就要傳遍咱們涼州城了!”
“周賢弟此言差矣!欲求美酒而早起,為賦佳作以宴飲,此乃風雅之事,此後就算傳來,也是一樁美談,有何笑話之處呢?”
“不錯,不錯!李兄所言甚是,此乃風雅之事!”
“乖乖......排個隊買酒都是風雅之事,那老子不是風雅了大半輩子?到底都是讀書人啊,就是能吹啊!”
“前麵的別插隊,辰時四刻才賣酒,你急著去投胎啊!”
“誰敢插隊?!”
......
接連響起的話語聲越來越尖銳,也變得嘈雜了許多。
僅僅是在內堂聽聞,唐運德就能想象到酒坊的生意能有多火爆,還未開始賣酒,已經有不少人排隊,這種奇觀足以顛覆他對於酒業的認知。
既然這年輕的掌櫃不俗,新酒又這般火爆,那北王倒是真有幾分本事,若是與此人合作,推行新鹽說不定還有幾分希望......
略一沉吟,唐運德的眼裏一愣,閃過了火熱的渴望。
這抹異色極難察覺,唯有唐映蓉看得清楚。
很顯然,他的父親對於新酒很是看好,也對於眼下的新鹽合作有了期待!
既然話已經說開......
唐映蓉也就不再有任何的試探,緩緩從流蘇雲袖裏拿出一封書信,交付給了側對坐的掌櫃陳默。
“陳掌櫃,我與北王殿下已經商定了新鹽推行事宜,此為北王親筆書信。”
陳默聞聲嚴肅數倍,即刻起身接過書信。
當他揭開印泥的封口,打開書信看清其中的內容後,卻是驚得神色震動,當場從座椅上呆立而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