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個人風評而不顧百姓和眾官所望,絕非君子所為啊。
微微點頭間,打量過眾官的身影,薑太淵不苟言笑地望向了雙手做禮的薛青雲,緩緩開口出言。
“薛刺史,有勞了。”
隨即朗聲開口,也向著眾官出聲。
“諸位請起。”
簡單的一語,聽起來無比的平和,包括薛青雲在內的眾官這才起身,道謝回禮,望見目露慈光的太傅大人,眼裏滿是崇敬。
薑太淵曆經三朝,不知見過多少風浪,也就早習慣了各種大場麵,王侯將相立於身前都已如家常便飯,再度邁步前行,神色裏毫無波動,即便動作緩慢,卻讓人感到穩如泰山氣度超凡。
靜候的文官豈敢失禮,即刻分列兩側頷首讓路,恭敬地目送著薑太淵慢步而過,問候之聲緩緩響起了兩側。
“下官涼州司馬魏言平,參見薑太傅。”
“下官涼州司功徐道通,參見薑太傅。”
“下官涼州知府馮誌勇,參見薑太傅。”
......
慢步與眾官讓開的大道之上,兩側路過的官員不斷做禮再拜,禮節講究到了極點,既有出於對欽差大人的敬重,也又對薑太淵其人的敬仰,甚至還有點不為人道的敬畏在其中。
畢竟薑太淵是當代文道大宗師,所說之言所做之事,被天下學子時刻看在眼中,甚至有無數的門生聆聽教誨,地位尊崇無比,哪怕是一介白身,也幾乎超越了尋常的權貴。
隻要這位大宗師一開口,說出誰誰誰失禮的評語,那便是一場天降的災禍,必被人口誅筆伐,甚至還有可能影響仕途。
無論是何目地,做禮的眾官依次而過,從不敢流露出任何一樣在眉眼間,都表現的無比恭敬,挑不出絲毫瑕疵。
這種官場的禮節,眾官也都很是熟悉,前列靜立的官員品階極高,絕不可能出現任何差錯,幾乎所有人都隻是目露敬仰地等候薑太傅走過,從未去刻意關注做禮的到底是何人。
直到,胡維宣恭敬附身做拜。
“下官涼州鹽運使胡維宣,參見薑太傅!”
本該如此一轍的禮節說辭,經由胡維宣之口而出,聲音都有些發顫,聽得不少人注目而去,各異的微妙神色悄然浮現在了麵容裏。
有人目露羨慕,有人悄然窺視,有人緊緊靜觀。
一語之後,在場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涼州的眾官都在關注著這番拜見,想要看看師生重逢究竟會是何種發展,自然也有人心裏揣測不斷。
一時間,平和肅穆的氛圍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甚至有種明顯的壓力在四周逸散,全場靜得毫無聲息。
在百餘官員注目下。
一直神色平靜的薑太淵終於停步,望著久別重逢的學生做禮,卻是眼裏浮現了明顯的怒色,沉聲冷哼訓斥出言。
“胡維宣,你可知罪?”
竟連自己的學生也不徇私?
頓時,眾官員異樣的神色都為之一僵。
愈發敬畏的目光裏,在此刻浮現了難以言喻的震動,同時心裏也為之一顫,不少後列的鹽官見狀,已然嚇得麵如土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