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拿出一張名片,上麵就三個字:杜心武。
陳子錕翻來覆去看著這張名片,嘀咕道:“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怎麽不留住他。”
“我們留他吃飯,他就走了,說是改日再來拜訪。”杏兒說。
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白菜炒肉絲,貼餅子,棒子麵粥,饑腸轆轆的陳子錕坐在桌旁大吃起來,杏兒縫補著衣服,柔聲細語的說道:“別噎著,沒人和你搶。”
“杏兒,你也吃啊。”陳子錕咬著貼餅子說道。
“我吃過了。”杏兒用牙咬斷線頭,臉紅了紅,問道:“大錕子,你啥時候成家啊?”
“成啥家,我這不有家麽。”
“傻樣,不是那個家,是問你啥時候娶媳婦。”
“媳婦~~”陳子錕放下碗,腦海中浮現出林文靜圓圓的臉蛋來。
見他一副發呆的樣子,杏兒的臉更紅了,燭光搖曳,陳子錕這個笨家夥竟然沒注意到。
“我想娶一個……”陳子錕拿著筷子望著天。
杏兒的眼睛殷切的看著他,呼吸都急促起來。
“娶一個女學生。”陳子錕咂咂嘴,又端起了碗大吃起來。
“我走了。”杏兒把還沒縫補好的衣服一丟,起身就走。
“這是咋的了?”陳子錕瞪著兩隻無辜的眼睛。
杏兒匆匆走出二門,正遇到寶慶進來,兩人擦肩而過。
“杏兒,你咋了?”寶慶問道。
“沒事。”杏兒低著頭走了。
寶慶有心想跟過去問問,但是還有重要的事情和陳子錕說,隻能戀戀不舍看了一眼杏兒苗條的背影,快步進了正房,看到陳子錕還在吃飯,急道:“你還有心思吃飯,咱的車讓人家砸了。”
“誰這麽大膽子,敢砸我的車。”陳子錕把飯桌一推,拿起外套就出了門。
發生衝突的地方就在車廠不遠處,路邊圍著一堆人,紫色的洋車翻倒在地,銅喇叭癟了,電石燈爛了,車簾子也被撕成了一條條的,自家的夥計王棟梁抱著頭蹲在路邊,一聲不吭,鼻子裏還往下滴著血。
路上橫著一輛黑色的四輪汽車,車前燈的罩子碎了,引擎蓋裏冒著白煙,一個穿黑製服戴製帽的汽車夫打扮的漢子正罵罵咧咧的檢查著汽車,車裏隱隱還坐著一個人。
陳子錕快步走來,搭眼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上前揪住汽車夫的領子質問道:“車是你砸的?”
汽車夫一瞪眼,毫無懼色:“撒手!”
“啪!”一個大嘴巴先上去了,把他打得原地轉了三圈。
陳子錕這才走到路邊,問王棟梁:“夥計,你咋樣?”
“老板,我沒事,就是車壞了,我對不住您。”王棟梁囁嚅道。
“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剛要拐彎,汽車就撞過來了,把咱的車半邊輪子都撞壞了,那人下來就打我……”
“他打你,你怎麽不打他?”
“我不敢。”
王棟梁當然不敢和開汽車的人叫板,這年頭汽車可是稀罕物,除了東交民巷的洋人坐,就是政府裏的總長次長們和他們的家眷坐,那都是惹不起的達官貴人,平頭百姓躲都來不及,又怎麽敢對打。
“你拐彎的時候打手勢了麽,汽車在你後麵鳴笛了麽?”陳子錕問。
“怎麽沒打,我右轉彎伸了手的,還按了鈴鐺,我沒聽見後麵汽車喇叭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