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點讀書的時候,陳子錕和在郵輪上認識的天津學生周恩來保持著書信往來,現在人到了法國,自然要去拜會一番。
巴黎是全世界的時尚之都,鑒冰忙著去采購香水和時裝,陳子錕隻好一個人前往,周恩來的住處是位於巴黎十三區意大利廣場附近的弗朗索瓦大街上的一家小旅館,陳子錕按圖索驥,尋到弗朗索瓦大街17號,果然看到一棟三層小樓,掛著旅館的招牌,樓下常青藤架子下,擺著幾張小圓桌,幾個中國人正坐在那裏喝咖啡。
陳子錕疾步上前道:“恩來兄,別來無恙?”
周恩來眼睛一亮,急忙站起來和陳子錕熱情握手:“昆吾兄,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同桌的三個人也都站起來禮貌的笑著,周恩來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經常提到的陳子錕,留美學習軍事的朋友,這是王若飛,這是聶榮臻,這個小朋友是鄧希賢。”
陳子錕一一和他們握手,微笑道:“幸會。”
經過周恩來的介紹,陳子錕知道這幾位都是留法勤工儉學的學生,王若飛是貴州人,曾經遊曆過日本,現在法國半工半讀,聶榮臻和鄧希賢都是四川人,前者在比利時沙洛瓦勞動大學學化工,後者在哈金森橡膠廠工作,三人都是周恩來的朋友,閑來無事便湊到一起談天說地。
老友重逢,周恩來很高興,幫陳子錕點了一杯咖啡,又叫了一籃子酥脆的羊角麵包,大夥兒大快朵頤,不亦樂乎,
聊著聊著,就提到了當初同來法國的往事,原來他們都是差不多同一時期抵達法國的,鄧希賢比周恩來早了兩個月,當陳子錕抵達馬賽的時候,他已經在諾曼底地區的巴耶中學補習法語了。
鄧希賢是個身材不高的小夥子,一雙眼睛充滿活力,談到在法國的生活學習經曆,他滔滔不絕而又感慨無比,說是勤工儉學,其實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工作,因為不工作的話就沒有飯吃。
“我在施耐德鋼鐵機器聯合廠上班的時候,什麽苦活都做過,運煤炭,運鋼條和鐵屑,還要不分晝夜的幹,車間裏又熱又髒,我人矮力氣小,經常被工頭罵,那個時候我就想到,為撒子資本家要這樣剝削工人,後來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資本主義的本質啊。”鄧希賢用濃重的四川話講著,鼻子裏噴出一股煙霧來。
這年頭,政治是一個很時髦的話題,陳子錕在大英圖書館看到的資料派上了用場,當即侃侃而談,各種術語名詞滔滔不絕,聽的大家頻頻點頭,周恩來向鄧希賢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上樓拿了一份油印雜誌下來。
“昆吾兄,這上麵有些文章,你拿回去看看,或許有些用處。”周恩來將雜誌遞了過去。
陳子錕接過一看,封麵兩個大字:少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