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兩隻牛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接過槍笑道:“朋友好俊的功夫!擺酒,入席!”
陳子錕終於鬆了一口氣,過關了。
……
山間草棚下,土匪們擺下酒席,粗笨桌子上,一壇酒,幾個茶杯,一盤豬頭肉,一盤饅頭,簡單至極。
陳子錕掃了一眼,將茶杯蓋反過來卡在杯子上,又拿起筷子橫放在酒杯上,拱手道:“三老四少,辛苦,辛苦。”
一直站在匪首身後的老土匪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伸出右手,但食指是彎曲的,和陳子錕握握手問道:“敢問這位老大貴姓?”
陳子錕道:“免貴,在家姓陳,出外姓潘”
老土匪更加客氣了:“敢問老大是在家裏的麽?”
陳子錕道:“好說,沾祖師爺的靈光。”
老土匪道:“貴家師是哪一位?”
陳子錕道:“在家子不敢父,出門徒不敢言師,家師姓李,上厚下僖。”
老土匪倒吸一口涼氣,抱拳道:“原來是通字輩的師叔,怠慢了,怠慢了。”
陳子錕笑道:“好說,好說,都是自家人。”
剛才這一番對話是青幫嘮海底的切口,棗莊一帶靠近京杭大運河,而運河曆來是青幫的地盤,所以在這裏遇見青幫弟子也不足為奇。
不過匪首卻有些糊塗,撓著剃得鐵青的禿瓢腦袋問道:“叔,嫩說的啥?”
老土匪道:“紅花青菜白蓮藕,這位老大是在青幫的,論起輩分來,我得稱呼他一聲小師叔,他的老頭子就是當年的光複軍少將司令李征五,那是和孫文先生平起平坐的人物。”
匪首肅然起敬,向陳子錕抱拳自我介紹道:“我叫孫美瑤,抱犢崮的寨主。”
陳子錕亦抱拳行禮:“在下陳子錕。”
“陳老哥,你的功夫哪裏學的,能教我兩招麽?”孫美瑤居然先提到了這個話題。
陳子錕道:“我師從精武會霍元甲,迷蹤拳沒有傳內不傳外的規矩,既然大當家的想學,那我就獻一回醜了!”
說罷一擰身子又下了場,將一套迷蹤拳演了一遍,剛才是拚死相博,固然精彩,看美觀性不夠,現在他是刻意表演,動作自然行雲流水,連綿不斷,練的酣處,隻見滿場都是人影,衣袂飄飄,風聲不絕於耳,看的眾土匪眼睛都直了。
一套迷蹤拳練完,陳子錕收了招數,如同漫山野鳥歸了巢,孫美瑤鼓掌道:“好!”
眾土匪也大聲叫好。
“見笑了。”陳子錕重新入席,孫美瑤端起大碗敬酒:“陳老大,幹。”
“幹!”陳子錕端起碗來咣咣咣喝了下去,亮出碗底。
“爽快!”孫美瑤卷起袖子,又倒了兩碗酒,如此連幹三碗,陳子錕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酒是山裏人自己釀的包穀酒,極其濃烈,再加上山風一吹,上頭!
“老大拳腳厲害,槍法厲害,喝酒也厲害!我佩服。”孫美瑤一拍桌子:“來人呀,把我嫂子請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