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中央監獄,長長的走廊上方是一盞圍著鐵網的昏黃電燈,鐵門打開的聲音在暗夜中格外刺激人的神經,不知道又有那個人要被秘密處決了。
隨著一串鑰匙響動,看守走到一間單人牢房前,用警棍敲敲門:“蘇先生,起來了,該走了。”
躺在狹窄床鋪上的蘇青彥一躍而起,含笑道:“今兒是個好日子啊。”
看守笑道:“可不是麽,您出去以後可別忘了咱們 。”
在中央監獄的日子,蘇青彥過的還算不賴,住著單人牢房,頓頓有肉,不用幹活,放風時間比別人長,典獄長還安排了一個十幾歲的清秀少年犯幫他打掃監舍衛生,當然興趣上來拿來敗敗火也不是不可以,在監獄這種地方,三扁不如一圓的傳說亙古流傳。
蘇青彥是黨務調查科的犯人,住進來之後就提審過一次,沒有罪名,沒有說法,就這麽關著,典獄長打聽過,這位老兄後台硬著呢,能通著天,進來隻因得罪了淞滬警備司令楊虎,不過楊虎已經下台,黨務調查科也沒說什麽,當然好吃好喝供著這位爺。
監舍的門打開了,蘇青彥走出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對麵監舍裏住進來還沒半個月的犯人魯平,這小子是個左翼文人,拗得很,要不是蘇青彥罩著他,早被別的犯人打死了。
“魯平,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懂麽?”蘇青彥丟下一句話,又對看守說:“把我的被褥給魯平吧,大冷天的別凍著他。”
“好的,蘇先生您仁義。”看守點頭哈腰,送蘇青彥出去了。
魯平若有所思。
過了兩日,負責魯平案子的黨務調查科徐庭戈又來提審他,魯平依然一言不發。
“魯平,給你臉你不要,就別管爺們不客氣了。”徐庭戈露出猙獰麵目,親自上刑,用蘸水皮鞭將魯平抽的遍體鱗傷,見他還是鐵嘴鋼牙,又動用了烙鐵,燒紅的鐵筷子往身上一按,一股白煙升起,蛋白質焦臭味彌漫在地牢裏。
魯平寧死不招,徐庭戈一籌莫展,忽見外麵有一隊犯人正被押上卡車,靈機一動,讓人將魯平的腦袋套上黑布,一並押了出去。
南京南郊的雨花台是一片亂葬崗,處決死刑犯總在這兒進行,一輛卡車開到這裏,十餘個男女犯人被押下汽車,不光有政治犯,也有刑事犯,犯人們一字排開,跪在地上,行刑隊拉著槍栓嘩嘩直響,魯平排在末尾,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著口令:“預備……放!”
一陣槍聲,犯人們後腦中槍立撲在地,魯平覺得背後一股大力襲來,也倒在了地上。
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發覺身上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紅羅帳,綠錦被,身畔玉體橫陳,驚得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你醒了,嘻嘻,吃點東西吧。”身旁女子妖豔無比,裸著身子扭著腰肢端來一盤糕點,魯平在監獄裏住了半個月就沒吃過飽飯,抓過糕點狼吞虎咽,噎的打嗝,女子拿了一杯葡萄酒送到他唇邊,伺候他喝下。
不曉得酒裏有什麽東西,魯平喝下後就覺得血脈賁張,把持不住自己,一把將女子按在身下翻身上馬,馳騁起來,正在衝刺之時,忽然鎂光燈一閃,徐庭戈手捧著照相機進來了,魯平羞愧難耐,抓起被子掩住自己,那女子倒沒覺得什麽,慢條斯理穿上旗袍,施施然去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