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縣衙已經被改成學校,縣政府設在以前的管驛裏,地方不大,陳設簡單,看起來這位周縣長還是個清官。
正在匯報工作之際,忽然外麵馬蹄聲急促,五匹健馬直衝進院子,領頭一個青年白衣白褲,將韁繩一甩就闖了進來。
周榮春立刻站起,沉下臉道:“放肆,沒看見本縣正在招待客人麽。”
周榮春極有眼色,見陳子錕輕車簡從,就知道是微服私訪來的,便沒有拿他的名頭壓人。
那青年根本不把周縣長放在眼裏,打量著陳子錕和雙喜,道:“周縣長,這是你的客人?咋忒不懂規矩,到了俺家門口不下車也就罷了,還打人!”
雙喜這個氣,跳起來就是一個耳刮子抽過去:“打的就是你!”
青年猝不及防,臉上五道指痕出來了,惱羞成怒伸手拔槍,木盒蓋子還沒打開,雙喜的槍口已經頂著他的太陽穴了,陳家的護院這才進來,見狀也要掏槍,周縣長大喝一聲:“大膽!這是陳主席!”
護院們遲疑著不敢動。
雙喜又是一巴掌打過去,打得青年一個踉蹌。
“你憑什麽打我?”青年捂著腮幫子問道。
“憑我是你叔!陳雙喜!”雙喜怒道。
青年兩腿一軟跪了下去:“叔,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他叫陳康正,論起來是雙喜的本家侄子,隻不過以前沒多少來往,雙喜也很少回南泰,所以陳康正並不認識這位四叔。
陳家在南泰飛揚跋扈,靠的就是陳壽兄弟的勢力,眼見正主兒來了,那些狗仗人勢的護院立刻偃旗息鼓,跪了一地,為自家少爺求饒。
雙喜板著臉繼續抽他:“我叫你狂,還他娘的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還他娘是丹書鐵卷,剛吃上飽飯沒幾年就欺壓鄉裏,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一頓耳光抽的陳康正兩腮幫子腫起老高,周縣長都看不下去了,不過陳子錕沒發話,他也不好勸。
陳子錕知道雙喜是打給自己看的,等他打得差不多了便擺擺手:“好了,別打了。”
雙喜道:“還不謝謝陳主席。”
陳康正磕頭如搗蒜:“謝謝陳主席,謝謝四叔。”
“滾吧!”雙喜將駁殼槍收了起來,陳康正爬起來跌跌撞撞出去,帶著護院抱頭鼠竄。
陳子錕道:“周縣長,你治下南泰民主氣息濃鬱啊,惡少紈絝都敢直闖縣府,叫囂打人,如果我不是陳子錕,豈不是今天要挨揍?”
周榮春汗都下來了,忙不迭道:“卑職無能,讓陳主席受驚了。”
陳子錕道:“這點小事還驚不到我,我就是想知道,陳……陳什麽來著。”
“陳貴。“雙喜接口道,他必須撇清,此陳非彼陳。
“對,陳貴家的田產土地,都是怎麽弄來的,縣府應該有土地交易的記錄和地契存根,我很想知道,陳家究竟有多少畝地。”
周榮春大腦袋上汗如雨下,手帕都濕透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