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想到文清遭到的無妄之災,也收起了那點幼稚的幸災樂禍,辛貴妃心疼小公主,她何嚐不是。
沉了一口氣,她道:“事情前後,本宮已與你說盡,之後如何行事,你可有章程?”
現在的汪嬪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意搓扁捏圓的人了,哪怕是高豪矜貴的皇後與貴妃,也不好與她起正麵衝突。
今日宮道之事,皇後哪怕心生不忿,抱怨兩句,也知道依照當時的情況,辛貴妃要出這口氣,還真隻有以計克計的法子,真像她所言以大欺小鬧起來,龍胎出個三長兩短,吃虧的反而是她們這些占理的人。
辛貴妃也頗覺棘手,想了想,將辛家的回信說了一遍:“原是打算過段日子待皇上忘卻這個人了,便叫娘家將她托病帶出宮,找個屋子關上一陣也好,小懲大誡責罰一頓也好,總歸是不能容她膽大妄為,可宮外還未安排妥當,她這裏,卻出了這個事……”
皇後忍不住看向柳蔚:“你說……”
她是想問,這龍胎到底有沒有問題,是不是由鮫人珠那邪門之法所促?
今日柳蔚也算見過了汪嬪。
望聞問切,哪怕隻依“望”這一門,柳蔚能從中瞧出辛貴妃的秉性身質,或否也能瞧出汪嬪肚子裏的是人是鬼?
柳蔚自然明白皇後未盡之意,她遺憾的搖頭,辛貴妃沉屙多年,體質外貌早已梗久成形,看看自是能看出,可汪嬪肚子還太淺,區區一個月,不探脈,不問切,就這麽瞧,是瞧不出章程的。
皇後歎了口氣,有些忿然的坐下:“莫非還要容她足足九月?”
等孩子生下來,汪嬪自然任兩位後宮霸主料理收拾,可真要等九個月,兩人還不憋屈死。
事情無法決定,後續章程也擬定不下來,辛貴妃在青凰殿呆了一個多時辰,走的時候依舊鬱鬱寡歡。
現下時辰已經很晚了,皇後看殿外都有宮人點燈了,便問柳蔚:“不若今夜於宮中留宿?”
外臣在後宮是不可過夜的,可親眷,僅限女眷,是可以的。
皇後知曉柳蔚女兒身,柳蔚又是雲家引薦,故此勉勉強強,也能鑽個宮規的漏子,當然不是睡在青凰殿,是由宮人送到前宮專門接待外眷的安心殿。
不過柳蔚拒絕了:“回去還有事,不好久留。”
皇後也不挽留了,派人送她出宮,讓她路上小心。
柳蔚回到雲府時,已經接近亥時,容棱還未睡,在房裏看書。
柳蔚進屋後,也有些疲累,揉著自己的脖子,懶懶的坐到寬椅上。
容棱放下手上的書,隨意卡了片幹樹葉進去,充作書簽,他問:“累了?”
柳蔚點頭,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與他對坐,說起今日宮裏發生的事,尤其是汪嬪這茬,被她重點提起。
容棱聽出她話裏的意思,直截了當的問:“打算如何查?”
柳蔚笑了起來。
容棱就似她肚子裏的蛔蟲。
她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之前我問過雲家幾位夫人,著重問的是仙燕國的舊史,主要想知道伴月翼犬是什麽,可幾位夫人說的迷迷糊糊,又問了幾位老爺,卻是都不知曉,我想,小黎當時若是真沒聽錯,那與伴月翼犬有關的事物,應當會極其冷門,或許,隻有國象監的人才知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