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狼藉, 客棧的掌櫃躲在櫃台後麵捶胸頓足,哀歎至少幾天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江知白餘光瞥到,在掌櫃的瑟瑟發抖中,一步步走過去……
掌櫃的抖得幾乎要失去意識, 隻聽到叮呤咣啷聲, 幾個銀子砸在桌麵, 其中一個直接滾落砸到他頭上。
“哎呦——”
小心翼翼睜眼抬頭看去,隻看到一身白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轉眼消失在門外。
江知白不顧陸無衣掙紮, 抓著人直接越過血灘飛了出去, 到了聞不到血腥味之處這才放開人。
陸無衣站定, 轉身正對著他, 說:“苗人穀殺人,都這樣?”
江知白無辜挑眉:“怎麽了?”
陸無衣定定看他半晌, 看不出他臉上有絲毫剛殺了幾十個人的波瀾,在他越來越無辜的眼神下, 默默搖頭:“沒什麽。”
江知白高興起來,拉拉她的袖子:“走, 去泰山, 咱去看看五嶽盟的掌門們在幹什麽,武林大會要推遲, 也沒說推遲幾個月,總不至於想等到自己陰陽經練成才舉辦吧!”
陸無衣點頭。
兩人騎馬日夜兼行,一邊趕路一邊看沿路爭鬥。從杭州出發的時候, 路上遇到的江湖人士都是興致高昂地討論武林大會,說六橋山莊和魔教;偶爾一言不合起了衝突,也是小範圍的打一打, 不會擴散。如今,一路走一路是爭鬥,隨時能看到打打殺殺,人和人之間、幫派和幫派之間,矛盾達到了最高級別,新仇舊恨,不觸也發,頗有無法調和的征兆。
但現在無人理會這個現象,所有的人,目光都盯著《陰陽經》,即便有如圓靜大師這樣淡泊平穩的人看到了局勢危險,卻也沒有一挽狂瀾的本事。
《陰陽經》引出了人性中的惡。
江知白騎在馬背上,看到官道邊幾個衙門捕快罵罵咧咧地給江湖人收屍,問陸無衣:“這樣的江湖你要怎麽滌蕩?”
陸無衣:“……”
江知白似乎覺得她有點可憐,哄著說:“進了城估計還有打架可以看,這回咱們幫一幫?”
陸無衣深吸一口氣,冷著臉:“不幫!”
江知白喲了一聲:“小衣兒想明白啦?”
陸無衣冷冷淡淡:“你引出這些人的惡,不就是要這個結果,人人都惡,我還幫什麽?”
江知白:“小衣兒,人性本惡,這是事實啊,如何是我引出的呢?我最多,不過是給你展現一個事實而已,還幫你報仇了呢。”
陸無衣突然扭頭對他燦爛一笑,笑得毫無陰霾猶如梔子花開,純潔秀美。
“是嗎?”
說著,微一揚鞭,縱馬跑向城門。
江知白傻傻地看著她跑遠,琢磨了一下剛才說的話,神色漸漸怪異。
這是出來太久,警覺降低了?如此明晃晃的魚鉤,自己竟然張嘴咬了上去,還咬得得意洋洋,伸直脖子多咬幾下,深怕沒被鉤子鉤住……
江知白仰天捂臉,長長歎了一口氣。
進了城,兩人一前一後住客棧,江知白像個小媳婦,跟在陸無衣身後不出聲,她說住店就住店,她說吃飯就吃飯。
陸無衣不理會他做戲,吃完飯在屋裏整理手頭的線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