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氣的蕭國公一下子散了氣勢,心疼又悲傷,眼圈跟著紅了:“我想辦法救你出來。”
寄娘立刻抹了眼淚拒絕:“不,我現在還不能走。”
蕭國公怒目:“為何不走!在這多呆一刻都是對你對你父母親人的侮辱!你應當好好活著,高高興興地活著,你看看你現在的身子!”
寄娘目光變得堅定又堅持:“沉冤未雪,血仇未報,我怎麽能走?”
蕭國公又愣住:“你……”怎麽報呢?
寄娘軟了聲音,輕聲喊:“表兄,再等一等,我可以的,馬上就可以了。”
蕭國公突然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資料,愉樂從山庵入王府,十幾年來一步一步成為了夫人次妃……尤其今年,曄王動作頻頻,賢王上次又要刺殺愉樂,兩王相鬥目前賢王頹勢漸顯,但是曄王那就是個無能庸才……
難道這背後都有愉樂的手筆?
蕭國公心口一下一下抽緊,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一點都不為趙愉樂走到這一步的機智謀略而讚賞,他隻覺得痛苦,痛苦得不敢去想這十幾年她的經曆。
寄娘露出一絲笑安慰:“表兄,今日不談這些了,這個園子是我花心思修複的,園子裏的人也都值得信任,你我難得重逢,就好好逛一逛留下吃頓便飯吧。”
蕭國公喘了一口氣,但依舊說不出話來。
寄娘伸手,輕輕搭在他手腕上,發現他上了年紀保養卻很不好,現在更是情緒波動過大,情緒鬱結在胸口,連忙伸手在幾個穴位上微微用力擠壓,又在他後背頗有技巧地拍打了幾下。
蕭國公突然胸口一鬆,舒服了大半。
他沒想到趙愉樂還有這個醫術。
“久病成醫。”寄娘解釋了一句,“表兄還是要保養身子,情緒鬱結日久對身子傷害很大。”
蕭國公不搭這話,盯著她問:“你想要什麽?”留在這臥薪嚐膽受盡屈辱,想要做到什麽程度呢?
寄娘默了默,低聲說:“自然要清白,要犯錯的人親手還所有人清白。”
蕭國公震驚地瞪大眼睛:“這怎麽——”可能!他衝口而出又突然收回最後幾個字,怕刺激了體弱的寄娘,讓她喪失生的信念。
“表兄和孫大儒他們聊過吧,他們如何評價我的?”
“他們……”自然是讚譽不已,他很少聽見幾個大儒有誌一同地讚賞哪個年輕人,尤其是一個女子,從未有過。
寄娘臉上露出自信之色:“所以我能辦到,也必須辦到,不然當日我又何必活下來?我本就是那個命短之人啊。”
“胡說!”蕭國公拍案起身,“誰命短你都會長命百歲!”
他雙手握拳,在亭中來回走了幾步,猛地扭頭看向寄娘:“我雖不知道你想怎麽做,但今日起,有任何事都可找我,我這鬱結的毛病,也得治一治了。”
寄娘感動,其實和趙家感情最深的是前蕭國公,這位表兄當年和趙家兄長相處過一段時間,卻沒有趙建炎與前蕭國公那樣曆經沉浮的知己之情,但那日在文會她便發現了,十幾年過去,故人心,從未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