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這樣一輩子都不見也挺好的。
吳家的搬遷對倪煙沒什麽影響,她每天都在按照計劃生活著。
想著發展冰肌玉膚,得閑的時候,還要去發展下麵館和奶茶鋪的生意,還有國色天香那邊也要照顧到,她真是太忙了,也沒心思去想吳家的事情。
轉眼,便到了年底,過幾天就是大年三十。
因為明天杜爺就要離開京城去滬城了。
所以今天莫其深和倪煙一起帶著趙漁去給杜爺送別。
杜爺還跟以前一樣,身處嚴寒,依舊穿著一身布衣長衫,儒雅的像個教書先生,任誰也無法窺探得到心底的那抹狠戾和黑暗。
“杜大哥明年還會再來京城嗎?”倪煙問道。
杜爺笑笑,“可能不會再來了。”
京城對於杜爺來說,其實是一座墳,這座墳裏葬著未亡人。
再呆下去的話,他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
所以,他要遠離這裏,遠離京城。
眼不見,心不亂。
心不亂,情則止。
“那我師兄呢?他也跟著一起去滬城嗎?”倪煙接著問道。
杜爺撚著佛珠,“澤漆年紀也不小了,以後他會留在父母身邊盡孝。”
“真的嗎?”倪煙有些驚訝。
“嗯。”杜爺微微頷首。
倪煙接著道:“那我師父師娘一定非常開心。如果我師兄順便在找個對象,給師傅師娘添個孫子或者孫女的話,那我師父師娘一定會更開心的。”
人老了,也就那麽點願望。
趙漁有些舍不得讓杜爺走。
這些日子,她都習慣了杜爺存在。
要是杜爺走了,以後她要是無聊了,去找誰聊天呢?
以後她要是想吃糖了,誰會無條件的拿糖給她吃?
趙漁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淒涼的未來。
“你真的要走了啊?”趙漁抬頭看向杜爺。
“嗯。”杜爺微微點頭,“京城隻是我避災的地方,滬城才是我的家。”
當初來京城是為了避災,杜爺還記得那個道行高深的僧人說他會在京城躲過一劫,還會遇見一生中的貴人。
現在看來,那位僧人所言非虛。
他的確在京城遇到了一生中的貴人。
可惜,時機不對。
趙漁接著道:“那你也可以在京城久居啊!你在京城生活的不是挺好的嘛?又沒有什麽水土不服,而且京城還有你最愛的國色天香呢!滬城可沒有國色天香。”
杜爺依舊撚著佛珠,“口舌之欲而已。”
他從不貪戀這些口舌之欲。
他隻是忘不了,某個夜晚在深山老林中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塊烤雞腿、第一條烤魚......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很多年之前,在讀到這首詩的時候,他曾一笑而過,甚至有些不能理解什麽叫情癡。
現在想起來,可笑的人是他。
趙漁似是想到了什麽,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不會真的要出家當和尚吧?”
“放心,暫時不會。”杜爺語調淡淡。
“暫時不會?”趙漁微微蹙眉,“什麽叫暫時不會?意思是以後會?”
杜爺看向窗外,漫天飛雪下,一樹梅花開得正旺,紅白相間,及其惹眼,正如同初見時的驚鴻一瞥。
“可能吧。”他緩緩道。
趙漁歎了口氣,“當和尚有什麽好的,連肉都不能吃,酒也不能喝!小王八蛋,你可別想不開啊。”
情急之時,趙漁又禁不住說出了這個外號,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句話已經說完了,她立即捂住嘴巴。
幸好杜爺也沒多說些什麽。
第二天,莫其深開車送杜爺去機場。
倪煙和趙漁也跟著去了。
臘月二十七,杜爺乘飛機離開京城,飛往滬城。
趙漁抬頭看著從頭頂上呼嘯而過的大飛機,忽然滿臉感慨,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王八蛋了嗎?
......
三天後,是大年三十。
喬納森和洛娜還是第一次在華國過新年。
華國的年味很濃,和M國的新年很不一樣。
此時,幾個老人家正聚在一起剪窗花,準備貼對聯,窗外正飄著白雪,裏麵其樂融融。
今年家裏雖然嫁出去了一個女兒,但是多了阿黛爾還有她的祖父祖母們,所以倪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倪煙正拿著毛筆從樓上走下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倪煙跑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便見到一道修挺如玉的身影,往上看,便是性感的喉結,精致的下頜……
是莫其深。
“莫哥哥你怎麽來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