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若有所思問:“簍子是若幹年前礦區領導們犯下的,露餡頂多向前追溯並問責,曆任以及現任領導憑什麽幫助隱瞞?”
錢同山道:“礦區領導一代代做下來都有傳承,不是爺爺輩就是姥姥級,打斷骨頭連著盤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房屋維修基金’買的都是所謂大盤藍籌股,股價雖跌得慘不忍睹但每年現金分紅可觀,這些收入都流入礦區小金庫然後改頭換麵進了領導們腰包。”
“共同的利益驅使,”白鈺咬著牙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曆任市領導都被蒙在鼓裏,對‘房屋維修基金’的存在及狀況一無所知?”
“之前不了解不敢亂說,但我……”錢同山自嘲一笑,“我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專門不該說話的時候亂說話……”
錢同山倒有自知之明。
即便正在談論沉重的話題,白鈺還是忍不住展顏一笑,道:“實事求是嘛,我就欣賞同山這樣的幹部。”
“坦率向白市長承認,當得知這一重要情況後我分別向當時的盧書記、王市長都做了匯報,兩位領導都非常光火,當即表示肯定徹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誰決不姑息!”
“後來呢?”
“後來姑息了……”
錢同山搖頭歎息道,“王市長專程到朔圖找我談話,明確要求別再聲張否則將以違紀論處!”
“怎麽解釋?”白鈺詫異問道。
“王市長說此事向前追溯問責打擊麵太大,影響深遠,當年參與決策者有的位列省領導,有的在京都工作,還有的或退休或活躍在重要領導崗位。炒股炒虧了又沒把錢塞進兜裏,嚴格意義講是受委托的第三方金融公司的錯,礦區領導頂多就是決策和思路的問題……還有就是,一旦作為案子捅出去的話,進入股市的‘房屋維修基金’會作為涉案資金全部被省裏沒收,豈不落得人財兩空?還不如慢慢等,沒準什麽時候股價反彈回本出局。”
錢同山略帶沮喪地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