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輕易信任任何人,是的,南海深處幽靈般飄蕩的十幾個國家軍艦哪個能信?
星羅棋布,如同珍珠灑落在南海的數以萬計礁灘暗沙就需要宋楠這樣有耐性、沉著穩健、思慮周密的人去布局,去推動。
至於在這場馬拉鬆式比賽中提前淘汰出局,宋楠經過痛苦的反思已坦然接受,或許,早在去年參加網絡棋賽時已注定了吧?
麵臨人生和仕途重挫是絕望的,煎熬的,不過在宋楠反複推演決心硬懟前市委書記那一刻起,大局已定。
老百姓喜歡為民做主強硬對抗市委書記的市長,可省委不喜歡,京都也不喜歡。
在京都、省委眼裏,沒有對與錯,隻有黨性和組織原則。
你不能麵麵俱到,柔性解決矛盾那隻有退出,正治在這時候是沒得商量的。
那天從晉北敗走京都途中,宋楠關閉手機閉目冥思,不由得想起了方晟。在潤澤麵對鄭南通上千億打造新城計劃,方晟先運用市委書記權威壓了下來,之後旁敲擊、巧妙安排,既從市正規劃和建設,又著力提攜更信得過的段勤繼任,全麵鉗製鄭南通的魯莽衝動,最終鄭南通主動打消三圓環式旅遊城市的念頭。
又想起白鈺以常務副市長身份空降甸西,債務壓頂,而市委書記明顯不待見、市長笑裏藏刀。白鈺強硬對抗儲拓,拉攏莊驥東,憑借一己之力厘清優質資產成功化解數百億城投債務,還順便給莊驥東挖了個大坑至今都沒爬出來,儲拓也拜他所賜黯然下台。
說明什麽?
爸爸能做的,自己沒做到;爸爸沒做的,哥哥做到了。
至此,宋楠已經清楚自己在兄弟仨,不,甚至更多當中的角色與定位,當放棄一些目標後接下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一目了然。
從上任第一天起,宋楠就沒在家庭群裏發過言。
身份不同了,而家庭群成分太複雜,宋楠不適宜說任何話,寧可以其它方式保持聯絡。
奇怪的是,宋楠注意到越越在此之前就很久沒說話——自己本來就很少發言,而越越卻是活躍的話癆,怎麽回事?
趁著從京都前往南方大警備區報到,宋楠先飛到臨州中轉,在機場與於煜密談了兩個小時。
今年將在臨州度過第二個春節,但對於煜而言情勢已有很大改觀,與去年這個四麵楚歌、處處殺機有天壤之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