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嫌兒醜,前任蘇牧在如何紈絝不成材,也是親生的骨肉,本以為這個兒子死在了南麵,如今失而複得,又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欣喜?
蘇牧還有個兄長,不過此時在外地處理家族的產業事務,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了,倒是其他房的堂親們一窩蜂湧了出來,將蘇牧當成了怪物來圍觀。
蘇常宗雖然是長房主事,但子嗣不旺,蘇牧失蹤之後,就隻剩下長子苦苦支撐,長房地位岌岌可危,其他房的堂親們見得蘇牧回歸,心裏也不知該不高興呢?還是該不高興?
但聽說蘇牧受了匪人所傷,腦殼壞掉了,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他們的心裏到底是好受一些的。
如此鬧哄哄了大半日,又被蘇常宗帶著去見了家裏的老太公,到得晚間,蘇牧才終於得了清閑。
正稍坐歇息,喝了一口茶,一個小丫頭又怯生生地進了門,小聲地說道:“少爺,婢子...婢子過來伺候您沐浴更衣...”
經過前些日子的暗中觀察,蘇牧對蘇府的人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這丫頭他也是知道的,乃是前任蘇牧的一個通房丫頭,名喚彩兒。
彩兒此時才十三四的年歲,身子剛剛長開,如雨後的絲瓜一般,青澀又散發著青春的氣息,許是羞於胸脯長大了,並不敢抬頭挺胸,稍有些駝著背,正是聘聘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的水靈時期,眉眼已經顯露出美人的跡象,稍帶著一點點嬰兒肥,頗為討喜。
蘇牧不由想起現世裏,自家的妹子,又怎忍心讓這麽個小丫頭給自己洗澡,當即擺手道:“我自己來就好,你下去歇息吧。”
那丫頭輕輕吐了一口氣,似乎心頭大石落地一般,可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一臉為難地囁囁嚅嚅道:“可是...可是老爺吩咐了...一定要婢子伺候少爺...若失職了,婢子是要受責罰的...”
蘇牧本想說稍候會自己跟父親解說一下,但想了想,還是默認了下來。
彩兒見自家公子如此,便出去提來熱水,雖然年紀尚小,但她做慣了這等活計,倒也嫻熟,不多時就準備好了浴桶香湯,替蘇牧寬衣解帶。
然而當蘇牧的衣服完全褪下來之後,她卻捂住小嘴,禁不住“啊”的低呼了出來!
搖曳的燈光之下,蘇牧的前胸後背滿是猙獰的傷疤,也不知這半年來經曆了些什麽可怖之極的事情!
蘇牧苦笑一聲,早料到會這樣,便擺手讓彩兒出去,這一次,小丫頭倒是沒有拒絕,很快就逃出了房間。
蘇牧享受熱水澡之時,彩兒已經慌慌張張地來到了蘇常宗的房間。
“什麽?!沒有胎記?!怎麽可能會沒有!”
“婢子...婢子看得清楚...也不是沒胎記...隻是那胎記之處隻剩下...隻剩下一道很大的傷疤...很多傷疤...”
“很多傷疤?”
“嗯...很多...”
夜已深,蘇常宗房間的燈卻仍舊亮著,他緊皺著眉頭,那肥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離手不遠的地方,一張重新粘貼起來的老舊路引,靜靜地躺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