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杭州城也沒別的甚麽人能夠依賴,蘇牧也算是慣熟的一個人,與陸青花到底是相識,這段時間兩廂往來也不少,雖然他也沒存什麽攀龍附鳳的心思,但到底也是個值得請托一下的人。
可到了蘇府便見得彩兒丫頭憂心忡忡地等著,兩人一開口,便頓生了疑竇,彩兒連忙請出蘇瑜來。
見得陸老漢,蘇瑜不由沉吟回想,他久在商場打拚,最是喜歡留心留意,不多時便想起午後之時,蘇牧確實與陸青花有過一麵的交會,當即也不多言,點了家丁護院,帶上陸老漢,一路往南城門而來。
他蘇家雖然有些財力,但到底沒有太多官府底子背景,給守城的軍長塞了銀子,對方硬是不受,想要通融著打開城門出去尋人,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奈之下,一行人正打算打道回府,卻聽得城外驟然響起踢踏的馬蹄聲與車軲轆碾壓石板路的聲音,又是停了下來。
城頭的校尉極其低調地調遣人手,將城門打開小半,放了這一隊人馬進來,蘇瑜眉頭緊擰,借著火光,卻見得這車馬隊伍的為首之人,卻是趙家的趙文裴!
趙文裴見得蘇瑜,顯是嚇了一跳,連胯下的駿馬也不安地四蹄踢踏,他撫摸了馬鬃好一陣子才安撫下來,與蘇瑜微微點頭,也不打話,帶著人馬徑直回府去了,隨行的護院們都用古怪而憤怒的目光看著蘇瑜,後者也是緊張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莫非與趙家有關?若是這般…”蘇瑜想到這裏,感覺手心已經開始發汗了,不敢再往下想象。
此時的杭州城外,夜色如墨,卻漫天朗星,蘇牧將那柄牛耳尖刀綁在一根折斷的船篙上,如雕像一般蹲伏於船舷邊上,凝息凝神,蓄勢待發。
雖然夜晚有些清涼,但汗水仍舊從他的臉頰上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因為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並沒有練過高深的武藝,能夠與趙家那五名護院拚死相鬥,憑借的不過是用滿身傷痕換來的鬥狠求存之勇,這是他在南方賊窩裏學來的本事。
此時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那五個護院到底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但傷勢肯定是要比蘇牧嚴重的,蘇牧也懶得去尋思這些東西。
他不過是想借著火光的吸引,用手中簡陋的工具,能夠捕獲一兩尾魚,好讓他和陸青花捱過今夜罷了。
可惜,他的傷勢牽扯起來也是疼痛難耐,難免會影響準頭,眼見著一尾鰱魚冒頭來吐泡,他深吸一口氣,猛然往水中一叉,魚兒沒叉到,反而將肩頭的傷口給撕扯開,疼得呲牙咧嘴。
正喪氣之時,陸青花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重重地歎息了一聲,三兩步走過來,奪過那“魚叉”,沒好氣地白了蘇牧一眼。
“沒用!”
蘇牧微微一愕,而後嘿嘿一笑,用手背搓了搓發癢的鼻子。
陸青花端起架勢,蹲伏於船頭,本就英氣勃發的她,此刻倒也真像上陣殺敵的女將,隻是胸前衣物先前被撕扯了大半,此時伏低身子,星光照耀之下,那一抹雪白卻是讓人無法直視。
晴朗的星空之下,溪水仍舊兮兮流著,月娘從黑色的遠山之中,鑽出半個臉,活像羞澀的小家碧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