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沒指望用奴契將匠人們救回,更沒想過張副將會真的去取奴契,奴契不過是他的一個跳板罷了。
“大元帥,查案子要緊,咱們也不要糾結於此事之上,我這些個奴婢暫時放在這裏也無妨,但金樞對查案至關重要,還請大元帥高抬貴手。”
蘇牧本以為經過這麽一鬧,方傑必定選擇息事寧人,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方傑。
方傑卻是想著息事寧人,因為雅綰兒一定會將這些事情捅到方七佛那裏去,朝歌說不定也會讓太子到聖公那裏去告黑狀,若他再鬧,就要超出聖公的底限了。
但他又不想讓蘇牧占了上風,輕易將金樞給帶走,因為金樞對他同樣至關重要。
想了想,他便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雖然他們可以謊稱奴契已經被火燒盡,但奴契從來都是一式三份,除了一份在朝廷留底之外,蘇牧手裏肯定還有一份,若蘇牧打定主意,一個來回也不需要太久,取來了奴契一樣能夠將人帶走,到時候他就被動了。
這人肯定是要被蘇牧帶走的,但帶走之前,無論如何都要讓蘇牧吃回癟,否則他方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國師想要帶他走也不是不行,這樣吧,你跟我打一場,贏了的話,別說金樞,這些個匠人,隨你一並帶走!要是輸了,本座大人大量,那金樞還給你便是。”
方傑此言一出,張副將等人轟然叫好起來。
誰不知方傑乃聖公軍中少有的猛將,一直被譽為是第一高手石寶的接班人,蘇牧這麽個書生樣的軟蛋,落到方傑手裏,還不是任人拿捏?
隻要他敢答應下來,就算讓他帶走金樞又如何,跟大元帥對打,還不是想讓他怎麽丟麵子就怎麽丟麵子?
雅綰兒雖然每日監視著蘇牧,但蘇牧被俘之後便再沒出過手,當初在杭州城頭與包道乙司行方大戰之時,無論是方傑還是雅綰兒,亦或是張副將和朝歌,都沒有見識過蘇牧的身手。
為救陸青花,蘇牧大鬧天牢,一柄鍘刀大殺四方,婁敏中麾下親衛們提起“鍘刀蘇”,無不色變。
然則為了保存自家麵子,又想詆毀蘇牧,婁玄燁刻意壓下了這件事的影響,以致於“鍘刀蘇”的名頭並沒能傳播開來。
除了監視蘇牧之外,雅綰兒何嚐不是在保護蘇牧,避免方傑和厲天閏等人對他下暗手?
雖然擔憂,但雅綰兒知道,以蘇牧這樣的性格,是斷然不可能答應方傑的要求的。
可讓她無法想象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見蘇牧凝重地沉思片刻,而後鄭重地答道:“好,既然大元帥有這等興致,蘇某舍命陪君子又如何,不過希望大元帥遵守承諾才好。”
諸多匠人見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宗師要答應挑戰,為了救他們而冒生命危險,一個個淚如泉湧,紛紛跪求蘇牧不要應戰,連朝歌這樣的人,見得此情此景,都紅了眼眶。
方傑冷笑連連,心裏卻是暗喜不已。
“好,既然你如此爽快,我堂堂大元帥又豈會食言,不過本座有言在先,拳腳無眼,你我可就各安天命了。”
蘇牧表情冷峻,隻是微微拱了拱手,張副將等人便出去安排場地去了。
這營房用來關押匠人,逼仄狹窄,自然沒辦法施展開來,而趁著這個空當,蘇牧卻對皺著眉頭的雅綰兒說道。
“不想看我死吧?快讓人去把我的兵器給取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