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這些,細細追究起來,都有蘇牧的影子,都有蘇牧的努力。
直到如今,遼國中京大定府已經成為大焱的囊中之物,所有人都覺著應該鬆一口氣,戰事應該告一段落之時,蘇牧仍舊身處狼群之中,仍舊在經曆著最凶險的情勢。
就連他童貫,都已經忘記了,這個蘇牧,可是官家曾經欣賞備至的那個第一才子,曾經在杭州江寧孤芳自賞高傲不羈的風流名士!
麵對突如其來就像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大捷,朝堂上該做何反響,官家又有怎樣的想法?
不知不覺,童貫又走到了軍營裏頭,功名但在馬上取,人就是這樣,越是缺少什麽,就越是向往什麽。
或許童貫缺了男人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東西,所以才可望用軍功來證明自己的男兒氣概,證明自己就算丟了胯下那三兩重的玩意兒,仍舊沒有丟掉男人的血性,甚至比所有男人還要男人。
即便攻陷大定府,他仍舊住在軍營裏頭,就如同他北上巡邊以來一直的做派。
他看到嶽飛韓世忠徐寧楊挺等等騎兵團的首領們,不斷在整頓著兵馬,加緊訓練,他還想要繼續北上!
因為他們一直跟著蘇牧的腳步,也希望有一天,能夠走在蘇牧的前頭去!
種師道和蘇牧那秘而不宣的擔憂,在一路征戰之中,已經成為了人人皆知的危機,那就是女**騎的威脅。
北上的途中,他們不斷收到繡衣指使軍的情報,女**騎以三千五大勝近乎十萬遼軍,以二萬鐵騎打敗遼國七十萬大軍,一場場驚世駭俗的勝利,刷新了諸軍將士對打仗的極限認知,對以少勝多的極限認知。
也讓他們終於意識到種師道和蘇牧的擔憂,是多麽的貼近,曾經以為他們隻是杞人憂天,豈不知天似乎真的隨時可能會塌下來。
若放在以前,麵對這樣的戰績,大焱的軍士早就人心惶惶,將女真當成不敗的神話,望而卻步聞風喪膽。
可如今呢?
一路北上的勝利,勢如破竹的大捷,讓大焱軍中的兒郎們,重新燃起了熱血,他們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麵對如此強大,強大到足以堪稱神話的女**騎,軍中竟然聽不到一句怨言,整個軍營安靜得詭異而離奇!
他們默默地刷洗著戰馬,默默地打磨自己的兵刃,保養著自己的戰甲,在烈日之下拚命地訓練。
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他們並不懼怕女**騎,反而躍躍欲試,想要跟他們一決高下!
這是多少年未曾見過的景象了!
童貫不是大焱的元老,但也曾經聽說過太祖太宗朝的大焱軍隊,特別是太祖朝的軍隊,在契丹人麵前從來就沒有過怯戰。
他們南征北戰,收服了南方的南唐,收服了北漢等五代十國的殘餘勢力,甚至還多次平叛川蜀大地,即便到了真宗朝,大焱的軍隊仍舊還有骨氣和血性。
隻是所有的一切都在真宗朝之後變得那麽的不堪,真宗朝的檀淵之盟,贏來了近百年的和平,也使得大焱的軍隊在和平之中,變得愚鈍而怯懦。
直到今日,他們終於將漢人的血勇找了回來,這一切不是蘇牧憑借一己之力扭轉過來的,是蘊含了嶽飛韓世忠等無數將領的心血,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血戰,才換回來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