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木板掉落在半空,周侗一拳轟碎,所向無前,這就是他的拳,也是他武道的真髓,這一拳沒有半分凝滯,轟向了黑白子的心口!
木屑四濺,風雨潑灑,黑白子揮出半刀,周侗拳變鐵勾,鐺一聲敲在刀麵上,二者各退數步,聖教主已經從旁推出一掌!
箭樓的半截柱子掉落下來,斷口參差,如同天神砸落人間的斷矛,蘇牧偏頭躲過,那柱子擦著他的肩頭,轟入地麵,像打了個樁子!
疾行之中的蘇牧搞搞躍起,雙腳站在柱子上,趁著宗主之刃的慣性,雙腿一彈,柱子入地半尺,蘇牧卻揮舞著巨刃,旋風一般斬向黑白子!
黑白子剛剛與聖教主對了一掌,蘇牧的巨刃已經削向他的脖頸,若是不躲不避不擋,隻有人頭落地!
周侗和聖教主以及蘇牧,雖然三人都是武道宗師,風格迥異,然則配合起來卻天衣無縫,銜接地滴水不漏,根本就沒留給黑白子任何喘息的機會!
黑白子就如同憋著一口氣在十幾米的水底前行,無法換氣,還要硬扛著那巨大的水壓,三人攜手猛攻,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太大。
他累了,倦了,也曾想過就此放棄,高手過招,稍有失神,便是兵敗身死,容不得半分的懈怠。
隻是這樣的念頭在他的一生之中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他擁有著足夠堅韌的心性,將這一絲惰性壓製下去。
“鐺!”
黑白子紋絲不動,夾裹風雨之勢,颶風一般襲來的蘇牧卻如同巨浪打在堤壩上,反而倒飛了出去!
他在地麵上滑行了一丈有餘,雙腳犁出深深的溝壑,待得站定,隻離木柱半尺,背後衣物嗤啦裂開,似有無形勁氣噴薄而出,那木柱卻哢嚓一聲裂開一道駭人的縫隙!
卸掉了黑白子對他的衝擊之後,蘇牧反腳踢在木柱上,那木柱終於不堪重負,喀拉爆裂,蘇牧如撞在鐵牆上的鋼珠一般反彈出去,再度朝黑白子揮出一刀!
周侗和聖教主一左一右,死死逼著黑白子,後者仍舊無法換氣,胸腹之中如烈火灼燒,雙頭貫血,卻依舊不敢鬆了這口氣!
人常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實文武都在爭一口氣,文人的氣,往大了說,是氣節的氣,往小了說,是意氣的氣,而武人之爭,同樣是為了一口氣,那是氣勢的氣!
黑白子很明白,一旦這口氣鬆掉,他就再無反敗為勝的機會,但如果無法換氣,這三人終究要將他圍殺,這就是他的絕境!
他曾曆經無數窘迫的困境,他將奄奄一息的隱宗再度扶持起來,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一生之中未逢敵手。
這個未逢敵手,一層意思是他為遇到過足以匹敵的人,另一層意思卻隻是字麵意思,他真的沒有遇到過跟他實力相當的對手。
而現在,論實力,重傷之後的周侗要低他半格,聖教主雖然實力全盛,但需要防備黑白子突起殺手,斬掉蘇牧這最弱一環。
從這個層次來說,蘇牧反而成為了累贅,但有他在場,對於黑白子而言,反而又是誘餌。
正因為蘇牧實力稍弱,而蘇牧又是今次行動,乃至今後整個大焱局勢的掌控者,才會讓黑白子將心神都集中在蘇牧的身上。
隻要他敢對蘇牧下手,必定要露出破綻,周侗和聖教主就能夠聯手將他轟殺當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