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高興太早,這迷藥對鴝鵒最多隻有一炷香的效果。”眾人還未來得及激動從鴝鵒嘴下逃出生天,慕輕歌又道出了一句要人命的話。
眾人表情一僵,睜大著眼盯著她。
慕輕歌摸了摸自己鼻尖,聳肩道:“這已經是最強效果了。”如果鴝鵒真的那麽好對付,還能活上那麽久?
“既然如此,我們快走吧。”樰琊提議道。
一炷香的時間,並不能走多遠,但,總比留在這裏等死強。
可是——
“樰琊公主,我們的飛行靈獸墜毀了。”遺族的一人站出來提醒道。
樰琊微微蹙眉。
這的確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沒有了飛行獸,他們更無法走遠。而她的小青如今也很虛弱,根本無法負重飛行。
不自覺的,她將視線移到了慕輕歌身上。
“閣下既然有辦法將鴝鵒迷倒,想必應該有脫身之法。”樰琊道。
慕輕歌勾唇一笑,“脫身之法沒有,但是有個險或許值得一試。”她的話,讓眾人都不解的蹙了蹙眉。
慕輕歌沒有忙著動手,而是對樰琊道:“當然,你們不必留下來陪我們冒險,現在可以離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說得輕巧,我們現在怎麽離開?”遺族那邊,有人嘟囔出聲。
樰琊轉眸,用眼神警告了一眼。
這才回眸看向慕輕歌,抿唇道:“不瞞閣下,如今我們失去了飛行獸,無法離開。這一片海域十分廣袤,除此之外,再無可以暫時落腳的小島。光憑靈力飛行,恐怕走不了多遠,即便逃過了鴝鵒的追捕,也會靈力耗盡掉入海中。”
慕輕歌隱隱挑了挑眉梢,突然說了句,“看來,遺族和海妖族還是有不同的。”
樰琊一愣,沒明白她話中的含義為何。
但是,白矖卻聽明白了。
慕輕歌指的是,遺族雖然也在這片海域生活,卻沒有進化到像海妖族那樣可以在水中自由行走,甚至戰鬥。
“也罷,既如此,咱們就一起來賭一把了。”慕輕歌咧了咧唇,手中拿著黑炭把玩了一下。
“這是什麽?黑炭麽?”白矖視線落在慕輕歌手中的黑炭上,疑惑的問。
樰琊看過來,眼中有著同樣的疑問。
慕輕歌卻沒有向她們解釋,而是拿著黑炭一步一步,向鴝鵒靠近。
鴝鵒睡得很沉,呼吸勻稱。靠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香甜氣,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若不是慕輕歌事先吃了解藥,又有著變態的體質,恐怕還未走到鴝鵒麵前,就已經睡過去了。
“白矖。”慕輕歌走到鴝鵒前,突然停下喊了一聲。
白矖一愣,立即出現在她麵前。
慕輕歌盯著鴝鵒問道:“這家夥的要害在哪?我要是一招斃命的!”她說著,轉眸看向了白矖,眸光微冷。
白矖震驚的看向她,失聲道:“你瘋了!沒有星沙玄烏金,我們根本破不開它的防禦。如果貿然出手,恐怕還會刺激它立即醒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慕輕歌卻不以為然的道:“或許我們有呢?”
白矖神情一滯,視線落在她手中的黑炭上,嘴角輕扯,“你不會告訴我,這截黑炭就是星沙玄烏金吧?”
慕輕歌眉梢輕挑,不置可否。
白矖緩緩搖頭道,“雖然這東西外表的確和星沙玄烏金很像,可是你要知道星沙玄烏金十分難得,何況是這麽長一截?我勸你不要冒險!”
“你隻要告訴我它的要害在哪。”慕輕歌說了一句,視線重新落在鴝鵒龐大的身體上。
“你真的要如此?”白矖眸光中隱隱有些複雜,再次向慕輕歌確定。
慕輕歌點了點頭。
白矖咬唇道:“你要知道,我是因為你的血液蘇醒的。一旦你死了,我就自由了,可以結束這段羈絆。如果你不想死,我可以帶著你離開,就算鴝鵒醒來,也不一定會追的上。而且我們還可以躲進你的空間,等待三個月,待鴝鵒再次沉睡後,我們再出來。你實在沒有必要冒險。”
慕輕歌抬眸看向她,清透的眼中帶著一絲冷漠。“白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會拋棄任何人?”她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怒意。
“你說過!”白矖不理解的道:“可是,你天賦絕佳,又有大氣運加身,注定會成為了不得的人物。為了其他人,你甘願如此冒險麽?哪怕會把命丟在這?”
慕輕歌看著她無聲笑了起來。笑罷,她用堅定的聲音對白矖道:“如果我可以在危險前,隨意拋棄追隨我的人,那又如何能成為一個強者?”
白矖身子微震,心口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告訴我,它的致命要害。”慕輕歌沉聲道。
白矖眼神十分複雜,最終還是妥協的指向鴝鵒偏平的腦袋:“它的獸核藏在腦中,隻要你能挖出來,它必死無疑。”
慕輕歌看向鴝鵒的腦袋……
鴝鵒的腦袋,足有一丈。獸核究竟在什麽位置?
“在它雙眼之間。”白矖抿唇又補充了一句。
慕輕歌看向她,讀到了她眼神中的擔憂之色,笑道:“不用擔心,要對我有信心。”
說罷,她便走向鴝鵒的頭顱前,站在了它雙眼間的位置上。
慕輕歌的眸光鎖定了鴝鵒眉心的位置,雙手握起黑炭高高舉起。
“如果你真的殺了它,得到它的獸核,隻要吸收了其中的能量,對你也是極大的好處。”白矖突然道。
好處麽?
慕輕歌雙眸一眯,眼縫中閃過一道精光。
倏地,她灌入靈力進入黑炭,高舉的雙手狠狠落下。
噗嗤——!
血液濺出!
捅破的聲音傳來,讓靠得最近的白矖猛地睜大雙眼,震驚的看向慕輕歌。不,準確的說,是震驚的看向慕輕歌手中的那根黑炭。
“真的是星沙玄烏金?!”白矖震驚極了。
同時,在後麵,遺族的人也驚訝道:“他要殺了鴝鵒!”
“吼——!”
劇痛,讓鴝鵒從淺眠中醒了過來。
它一醒,四周的氣勢陡然增加。壓力,如同巨山般壓來,震得島上的眾人都無法站立,隻能跪在地上,口吐鮮血。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慕輕歌。
她離鴝鵒最近,在鴝鵒醒來時,發出的怒吼,就差點震聾了她的耳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