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看向她,叮囑道:“你也就是嚐嚐味道,忍著點,我們還有那麽多人,可都餓了一天了。”
“知道啦知道啦。”白矖不耐煩的道。
又一臉嫌棄的看著桌上的菜,這點份量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呐。
“吃什麽好吃的,居然都不叫上我?”
眾人正準備開吃,大祭司突然從房裏出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熱氣騰騰的火鍋。
“老頭,不是你自己說了要閉關,潛心推演,不許任何人打擾麽?”薑璃調侃道。“怎麽一頓火鍋就把你勾出來了?你這修行明顯不夠啊!”
大祭司也不在意,反而道:“薑姑娘說得是,老朽就是修為不夠,才會經受不住這美食的誘惑啊!”
說著,他還正兒八經的對慕輕歌道:“少主,推演一事並非一朝一夕可得,還是需要勞逸結合的。等老夫補充了體力,再去推演,說不定會事半功倍。”
想吃就想吃,居然還被他硬搬出一堆大道理出來。
慕輕歌心中好笑,招他入座:“大祭司坐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這個道理我懂。”
終於,所有的人都坐了下來。
然,他們卻沒有動筷,都在等著慕輕歌。
慕輕歌拿起筷子,在桌上戳了戳,挑眉而笑:“開動吧!”
一聲令下,眾人才抬起筷子,開始了一場‘水深火熱’的爭奪大戰!
元元與慕翊塵坐在一起,兩人的性格有些相似,又都是自來熟,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慕翊塵夾起一塊涮好的牛肉沾了醬汁,不顧燙度的塞入自己嘴中,頓時燙得他口中舌頭一片哆嗦。
“你真的是異火之體?”他口齒不清的對身邊的元元道。
元元見他燙得齜牙咧嘴,好心的端起一碗酒,遞到他手上,回答他的問題:“沒錯!我就是異火,我是混元天極焱,老大叫我元元,以後你也叫我元元吧。”
“好厲害!”慕翊塵羨慕的道。端起手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頓時,他臉色一變,迅速扭頭,‘噗’的一聲,將酒噴了出來。他伸出舌頭,不斷的用手扇著,“好辣好辣!這酒怎麽那麽嗆?”
元元大笑起來,指著他道:“你看看你,這點酒都把你喝成這樣,到底是不是老大的親弟弟啊!”
慕翊塵一愣,抬頭看向慕輕歌。
隻見她雲淡風輕的吃著菜,喝著酒。那辛辣的烈酒,在她麵前,就像是白水一般。
突然,元元的手搭在了他肩上,靠近慕翊塵,在他耳邊道:“小子,雖說你是老大的弟弟,不過你離她還差得太遠。你若是想向她學習,先學會怎麽喝酒。”
慕翊塵臉頰漲紅的道:“我會喝酒。”
“那些果子酒不算,起碼要像我老大那樣,喝起烈酒來,麵不改色。”元元道。
慕翊塵又看了慕輕歌一眼,正好她舉杯與身邊的薑璃碰杯。
兩人相視一笑,一口就喝下了碗中的烈酒。
她的神情,絲毫沒有不適。
這一幕,看得慕翊塵一咬牙,將空碗放在元元麵前,大著膽氣對他道:“來,倒酒!”
元元咧唇一笑,露出白牙。端起酒壇給他倒了一大碗,將酒碗推到了他麵前。慕翊塵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端起酒碗倒入口中。
辛辣的感覺,讓他仿佛覺得嘴裏和喉管都被焚燒,整個身體瞬間變得滾燙起來,就連神智都變得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仿佛都飄了起來。
然,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卻讓他仿佛置身於雲裏夢中,似乎能讓他卸下一切,徹底釋放自我。
他大笑了一聲,主動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也在元元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給他也倒了一碗。
然後舉起酒碗,對元元道:“幹!”
元元嘀咕,“本來是要灌醉這小子的,怎麽現在反而勾起了他的酒癮?”
……
一頓晚餐,吃到了月上梢頭。
散時,慕翊塵已經被灌得醉醺醺的,隻能靠元元攙扶著行走。慕輕歌坐在院中的大樹上,一手枕頭,一手拿著一個小酒壺,長發傾下,衣角垂落,在茂密的樹枝中,形成一抹妖冶的紅。
她靠著樹幹,垂眸看向喝醉了的慕翊塵。
元元攙扶著他,揚起漂亮的臉蛋,對慕輕歌進行無辜的控訴。
慕輕歌嘴角一勾,頗為幸災樂禍的道:“人是你灌醉的,就要負責到底,將他送回去。”
“老大,我實在不知道他這麽沒酒量。早知道,小爺就不灌了。”元元委屈的道。
慕輕歌笑道,“他的酒量如何跟你比?你是異火,再烈的酒進了你的肚子,都會瞬間被蒸發幹淨。”
元元頓時眉開眼笑,“老大是不是在表揚我?”
“你說是就是吧。”慕輕歌順著他道:“天色不早了,趕緊把他送回去。”
“知道了。”元元無奈垂頭。
與慕輕歌說完,他就架著慕翊塵,朝院外而去。
“等等,我隨你去。”突然,梅子仲翩然而至,手中還拿著一個碧綠色的丹瓶。
看到他手中的丹瓶,慕輕歌才想起來,慕翊塵跟著梅子仲回來,本就是為了取藥的。沒想到,一頓飯竟然醉成這樣,把正事都給忘了。
緩緩搖了搖頭,慕輕歌不再去看離開的三人。
她靠在樹幹上,舉起手中酒壺,往自己口中送了一口。透過那些枝葉看向夜空中的繁星,那些星辰之光,讓她想起了初到落星城的那一夜。
那一夜,在萬千星輝之下,她與司陌在星輝中共舞……
不知不覺中,慕輕歌的手指挽起了係著宮鈴的繩子。繩子,一圈圈的纏繞著她的手指,她的雙眸有些迷離之色,也不知是被夜色迷了眼,還是被酒熏得有了些醉意。
宮鈴在她的手中輕垂,她手指輕輕搖晃著,宮鈴也輕輕擺動,清脆的鈴聲,伴隨著風聲越飄越遠。
九重天外天,層層空間之後,森嚴的大殿中,響起了清脆悅耳的鈴聲。
那鈴聲打破了原本的緊張氣氛,也讓滿殿的人,都莫名的看向坐在那至尊位上的君王。
視線,都若有若無的從他腰帶上係著的宮鈴處掃過。
那些跪在殿下,等候處置的人,也都抬起了頭,神情忐忑的看向那位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君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