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鐵鞭子抽得並不重,倒也不似以往那般要命的疼法。
沈要揉一揉眼睛,眼裏是血光一片。
他左右看不清楚,便隻好直挺挺的抬著頭。
那鐵鞭子又落了下來,正打在他的心口,隻一瞬,竟然將他開膛破腑、徹徹底底的打死了。
沈要拚著最後的一口氣說:“把我的心拿給六小姐!拿去給她看!”
他的心間血如泉湧。
然,偏是這當下,竟兀有一個聲音笑道:“嗬,我才不稀罕呢。”
沈要抬眸,卻見蕭子窈冷眼冷色,隻擲下一柄血跡斑斑的鐵鞭,道:“我才不會要你的心呢。”
說罷,她便凝著眉擦了擦麵上濺著的血汙,簡直不能更嫌棄似的。
他快死了,有人便要將她奪走。
果然,不早不晚的,那黑衣肅肅的男人再次粉墨登場了。
沈要於是發了瘋一般的叫道:“蕭子窈,你騙我!你分明說過,你隻會跟我走!”
可蕭子窈已然偎進了男人的懷抱,更對他的嚎叫置若罔聞。
“不!六小姐——蕭子窈、子窈!求你別走,求你……”
他撕心裂肺的喊著,終於,那男人回首過來了。
沈要驟然悚然。
那男人戴著一張純白無垢的石膏麵具,卻是那凝固的、石膏的嘴唇緩緩的翹了起來。
那嘴唇像一道裂口,越裂越大,直直的割入耳根。
——這張石膏做的臉,正在嘲笑著死去的他。
“敗、犬。”
他終於咽了氣。
如此,夢魘便散去了,沈要也驚醒了。
這大約可以算作是重活了一次。
可白晝也是死刑。
沈要拉亮了燈,一撕日曆,卻見新的一頁正被一個大大的紅圈圈住了。
今日,便是那尋歡作樂的假麵舞會的日子。
沈要的心悸著,晨間便不去見蕭子窈了,隻打算過了晌午再去。
誰知,他方才換下了軍裝,正要去見她時,反倒是她先找了上來。
蕭子窈打扮了一番,雖稱不上很用心,但總是美得有些銳利。
她旋著一襲殷紅的長裙,更有些猩紅,香肩半裸,像是落在血泊中的白雪。
一線血色在她的耳畔晃呀、蕩呀,仿佛麵上、頸間濺了血色,是吃人的美麗。
蕭子窈這般的模樣,竟與他的夢魘重合了。
然,蕭子窈甫一開口,卻是盈盈的一笑。
“呆子,快看我。”
她來來回回的在沈要的眼前轉了個圈,腰肢柔軟,不盈一握。
“你多看我幾眼,先記住我今天穿成了什麽模樣,舞會上一定要趕緊找到我。”
沈要默了默,倏爾輕聲道:“其實,根本不用看的。我一定會找到您的。”
她仍是笑。
“你真把自己當成是狗了?你不看我穿成什麽樣子,難道是要聞著我的香水味找到我嗎?”
沈要搖了搖頭:“都不必要。”
他定定的說,“六小姐是我的主人,我能夠找到您,就好像您能夠馴服我那般,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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