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見過,便鬱鬱的說道:“我知道。他喜歡你。”
“呆子,你別瞎說!”
蕭子窈嬌嬌的戳他一下,“我與他從小長在一起,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哪裏會有什麽男女之情!他是把我當親妹妹看的,所以才對我很好,而且他這人傻乎乎的,根本不會想到那門子事情。”
話畢,大約又似想起了許多往事一般,便又道:“你不知道,他本不叫作‘一傑’,原名是叫‘禕傑’的,就是那個‘天作周文合,禕褕禮可觀‘的禕。改名是因為小時候我們在一起學認字,我記不住他的名字怎麽寫,就騙他去把’禕‘字改成數字’一‘,沒想到他真的去改了!當真是個傻瓜!”
蕭子窈盈盈的笑著。
沈要見此,於是心下更沉。
——真討厭。
她身邊的人,都討厭!
他哪裏聽得懂什麽禕褕之禮,隻知有人礙眼,又要同他來分走蕭子窈的歡心。
若非蕭子窈還在他身側坐著,他簡直要一槍槍打爆那後座的西瓜,就像打爆一個個人的腦袋。
那一小隊綠皮軍車終於一一的過了路口。
沈要緩緩的把車開出去。
他麵上不動聲色,任誰也無法識破。
天光還長。
沈要今日攜了蕭子窈外出遊玩,郝姨晨間煮好了湯水便下工了,如此,偌大的公館上下便隻剩下小巧一人看家。
她於是躡手躡腳的推開主屋的房門。
卻見一室清淨,大床鋪銀絲床罩,床頭擱一本她認不得的書卷,想來也是蕭子窈的興趣。
小巧忙不迭的搜視起來。
她萬不敢求將功贖罪,隻求可以快些找出那裝藥片的小瓶子來。
迷途知返,也算亡羊補牢。
誰知,許是天意難違,她一連翻過好幾隻抽屜與櫥櫃,竟都不見那小瓶的蹤影。
她心下又急又怕,額前也滲出冷汗,唯恐那二人不刻歸來,複又見房中更帶一間小室,於是,一切再容不得她多想,萬不得已,她便隻能推門而入。
然,偏就此時,她身後遽然忽有人言、冷然喚她的名。
“——小巧。”
她陡的窒住了。
卻隻聽得那人聲色低緩、陰沉暗啞,似是字字句句都帶殺氣,有血腥。
可那分明就是沈要的聲音。
一念至此,遍體生寒。
小巧簡直不敢回頭。
她更不敢動彈,卻又在恍惚之間聽見一聲冰冷的輕響,像是槍的扳機、也像是九連環的其中一環。
又或許,這已然是她性命的最後一環。
沈要冷然的擲出話來。
“你在做什麽?”
“是在找東西嗎?”
“看看是不是這個?”
她於是應聲望去。
卻見沈要指尖正上下拋著一隻小瓶,玻璃製的,剔透的棕色,仿佛琥珀,那白花花的藥片搖晃得嘩啦啦的響,好似催命的鈴鐺。
小巧一瞬麵無血色。
她還有生息,卻幾乎已經沒了生氣。
“我說中了?”
沈要不輕不重的問道,“可子窈應當沒教過你‘嗎啡’二字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