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王樺那小王八羔子, 突然告訴我,在陶皇後和劉貴妃不想放風箏,所以比賽取消。
改成曲水流觴。
這什麽東西,能有放風箏好玩嗎?
我在心裏不住碎碎念, 可胳膊擰不過大腿, 就算再怎麽不願意, 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去參加了。
本以為這玩意沒人會參加, 結果到地方後, 發現除了柳如冰, 都來齊活了!
就連吳昭昭, 也跟了過來。
我還看見,在她的身邊,跟了一個極為眼生的妃子。
模樣姿態自是不俗, 隻是總是蹙著眉,看起來頗為不耐煩的樣子,折損了她的美貌, 也叫我不怎麽好奇。
因為不是風箏大賽, 所以我和王樺並不感興趣。兩人再加一個張寶竹,縮在一棵樹下,竊竊私語。
我看著那邊的動作,有一點點好奇:“她們這是在做什麽?”
張寶竹啃了一口雞腿, 之後才為我解釋,“曲水流觴啊,上遊一個人往溪裏放酒杯,下遊的人等著,酒杯最後停在誰的麵前,誰就取酒杯喝酒。”
我聽著, 不可思議道:“這麽無聊的遊戲,居然取代了我們的放風箏大賽?”
“你懂什麽。”王樺不耐煩地白了我一眼,“這是驅邪避邪的儀式,每到三月上旬,都會舉辦一次。”
我不感興趣:“哦…”
看著她們在溪邊執盞歡歌,我後知後覺地問王樺,“你不是想要認識其他人嗎?怎麽在這裏窩著?”
“嘖。”王樺不耐煩地揮揮手,“不去不去,本公主一天忙著呢,認識她們做什麽?”
她說著說著,還不忘從張寶竹口中奪食,在張寶竹幽怨的視線下,吞掉了一整個雞腿。
看王樺不願意,我也不會多說什麽。
畢竟她現在看起來,也挺自在的。
那邊酒水飲完,陶皇後和劉貴妃,已經先行離去,其他人也三五成群,各自說了一會兒話以後,也蹤跡難尋。
隻有我和王樺,還有張寶竹,毫無形象地癱在樹下,感受陽光映在臉畔上,春意融融,難得的舒心。
躺得人昏昏欲睡。
就在我意識混沌之時,張寶竹問道:“我們要在這裏躺多久呀?”
我懶懶地回複:“這裏暖和,再多待一會兒吧。”
“可是…”張寶竹猶豫道:“再待下去的話,我又要餓了。”
“…”王樺有些崩潰地坐起身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你不是才吃了兩隻雞,一盒子點心嗎?這才一個時辰不到,你怎麽又餓了?”
張寶竹委屈巴巴道:“我也不知道,可我肚子就是餓了嘛。”
王樺嘴角抽搐,毫不留情地吐槽:“我真懷疑是你爹養不起你,所以才把你送進宮來的。一天天在宮裏也不爭寵,就知道往禦膳房跑,你去禦膳房,能碰見皇兄嗎?”
張寶竹委屈,但能反駁王樺,“陛下再怎麽好,也不能填飽我的肚子。他還經常克扣我的吃食,叫我餓肚子,碰見他準沒好事。”
叫王樺無語凝噎。
最後竟然悠悠地看向我,“我算是知道了,你們倆為什麽能當朋友。”
我燦然一笑,“肯定是因為我和張寶竹,在這宮裏,容貌是數一數二的好吧。”
“…”
我覺得王樺肯定是認同了我的說法,畢竟她沒有反駁我,而是徑直躺下身去,以袖拂麵,沉沉睡去。
我懷疑,是我的美貌太過耀眼,叫她不敢直視。
就在這時候,一抹淺粉身影朝此處跑來。
我抬眼看去,隻見得來人一張臉蛋紅撲撲的 ,和身後桃花交相輝映,恍然之中,竟像是桃花仙子。
我還沒說話,就聽得張寶竹激動地喊道:“幸佳,我們在這邊!”
沒想到啊,張寶竹居然還和幸佳關係不錯。
我偏過頭去,稀奇地打量著張寶竹。她似有所感,與我對視過後,又才不好意思地笑:“我在關禁閉的時候,她也來給我送了吃的。而且早中晚三頓,每一頓都沒有落下。”
這話叫我哭笑不得。
我一把擰住張寶竹的耳朵,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難道是怪我送的少的?”
“沒有沒有。”
張寶竹連連狡辯,想要叫我鬆開她的耳朵。
而幸佳終於走到我們麵前。她先是遞給張寶竹一包吃食,隨後才好笑地問我,“怎麽了?她可是得罪你了?”
我點點頭,控訴張寶竹:“這沒良心的,竟然怪我給她送吃的,送少了。”
“那確實該打!”
幸佳笑得眉眼彎彎,氣氛正好。
結果一直裝睡的王樺,突然直挺挺地坐起身來,麵無表情地說:“你們聊,本宮先走了。”
那情緒來的莫名,我還來不及問她發生了什麽,怎麽剛剛還笑著,現在又拉下一張臉來,就好像…
看見了李思南一樣。
隻可惜,她並不給我機會詢問。
而是幹脆利落的,離開了這裏。
我看她這樣,先是對張寶竹和幸佳道別,“估計是這裏躺得不舒服,公主她先走了。那我也不陪你們玩了,你們倆自己慢慢跟過來吧。”
張寶竹還在專心吃東西,並沒有分神搭理我。幸佳則笑眯眯的,對我說道:“恭送婕妤。等臣妾他日得了空,再登門拜訪。”
我一邊揮手一邊說道:“行。”
隨後就匆匆離去,去找王樺。
出乎意料的是,我是在柳如冰屋外的牆上找到的她。
我沒有猶豫,就跟了上去。坐在她身邊後,還是有些奇怪:“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你不是不待見柳如冰嗎?”
王樺無所謂地說:“那日聽說你和她在這裏坐了坐,本宮恰巧路過,所以就上來看看。”
這小兔崽子,又在哄我。
她的宮殿離這裏,差了有十萬八千裏。這裏是後妃的住處,無論怎麽走,都不可能順路。
我每次從這裏出發,去找她,都要叫蘿卜備個轎攆,不然的話,腿都能給我走斷。
所以我斷定,她有心事瞞著我。
隻是她不想說,我就不問。
每個人心裏,總要有一點小秘密。我若什麽都知道了,那我豈不是成了百曉生?
有這能耐的話,我還出賣色相,進宮來做什麽?
去天橋下麵,擺卦開攤,豈不是更自在?
所以我沒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問題,“你剛剛怎麽突然走了?不開心嗎?”
這個問題問出口以後,我見到王樺的眼睛眯起,若有所思道:“剛剛那個女人,就是幸佳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