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府比沈宅大多了,處處雕梁畫棟,遊廊拱橋,下人們有條不紊,腳步聲急不可聞,偌大的一處宅院,有序而整潔,幾十年沉積下來的底蘊濃厚且迷人。
像張巧珍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兒極易受到場景的蠱惑,她的眼中流露出向往,而某些念頭也在她心中越發堅定。
知女莫若母,張夫人看著張巧珍緊盯著沈如悅背影的模樣,心裏慌了起來,生怕女兒幹錯事,但沈如悅此時正在和蔣明軒在前麵談事情,她也不好打攪,隻能攪亂了心思。
“是我方才忘了。”蔣明軒冒然提起張大人,幸而得沈如悅提醒,才沒有暴露更多的事情。“也是可憐孩子。”
“您是無心之失,珍兒很快便會忘了。”沈如悅對蔣明軒口中的“可憐孩子”不置可否。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蔣明軒便慈笑著說:“據皇上言,此次回京便不打算離開了?”
他現在看沈如悅的眼神已經是準外甥媳婦了,他見了沈家人,覺得這是一家安分且寧和的人,沈如悅在這樣的家庭長大,擁有這樣的心性是意料之中的。
蔣明軒笑笑,給沈如悅介紹下人們新送來的觀賞魚,不禁暗中打量。
這也是個好姑娘,原身份是公主還能這樣隨和,在最初得知此事的時候,他的驚訝不亞於任何一個人,沈如悅進京後的一舉一動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若是姐姐還在,恐怕也對這樣的兒媳婦讚不絕口吧!
隻是現在蕭家人隻剩下蕭漠北一個,蔣明軒自動挑起了擔任蕭漠北長輩的擔子,一切都要在心裏先幫蕭漠北處理一番。
要說沈如悅這個人,還真沒什麽可挑剔的。
越看越順眼,可能說得便是如此了。
“怎麽可能,要是有事兒還是得離開的!”沈如悅淺笑,對蔣明軒暗示的意思視而不見。
蔣明軒以為是外甥媳婦沒聽懂,也不好追問兩人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成親,便又撿了些旁的去聊。
“蔣叔叔,漠北怎麽會去城北的軍營?”沈如悅對此表示好奇。
蕭漠北因為蕭家人的敏感身份,現在可謂是閑人一個,沈如悅不擔心他鬱鬱寡歡,蕭漠北就是這樣一個人,正直磊落,不然當初也不會親自把蕭國師和張大人的罪證親自呈上。
她心裏心疼蕭漠北空有一身才華和能力,卻因為連坐的血緣關係,不得不藏拙。
提到此事,蔣明軒臉上的表情更豐富了些,他說:“皇上下發了聖旨,言明蕭國師之事過去不久,不能對他委以重任,需要他自己從底層幹起,漠北答應了。”
這個外甥真的是他的驕傲,即便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如此不堪,依舊出淤泥而不染。
“真的?”沈如悅心裏又暖了些,沒想到那日隻是提起了這件事,皇兄便真的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確實,底層沒什麽人重視上麵的風雲變幻,可能很多人都還不知道蕭國師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被斬首的,在那裏,是最好不過的建功立業場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