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詩會當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秋風不燥,溫和得如同母親的懷抱,撲麵而來,帶來陣陣花香,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悅。
東市西市都擺起了小攤,一派繁榮之景。
詩會在城西寧和院舉行,寧和院已存在百年,寧和院隻有過一任主人,便是百年前的翰林院翰林大人寧和海,自它誕生之初便是騷客文人的長居之所,詩會、酒會在此召開,無數才子佳人留下美談。
至今寧和院尚未明確歸屬,便被皇室收歸他用,一般這樣的詩會定會選擇以寧和院為舉辦地址。
沈宅距城西不遠,半刻鍾的腳程便可抵達。
這日,白氏和玲兒上街精心挑選的衣物首飾終於派上了用場,沈如悅一臉無奈地端坐在銅鏡前,任由兩人打扮,說一下動一下,不說就跟木頭一般坐在椅子上,宛若過家家裏的布娃娃。
但不得不說,白氏和玲兒的眼光的確不差。
“小姐真的是美極了!整個詩會絕對不會有人比小姐還美!”玲兒幫沈如悅戴上寶藍色的水滴耳環,清淩淩的穗子墜在修長的脖頸兩側,每一次搖晃都要搔動他人的心。
滿頭青絲被挽起來,梳在腦後,一根鏤空花紋寶石鏈子貼了發髻一圈兒,在斜角處打了一個隨性的結,臉頰兩側的碎發被弄得蓬鬆,慵懶地臥在白皙的臉側。
她略施粉黛,細長的柳葉眉下是一雙靈動水潤的鹿兒眼,翹鼻微粉,粉唇上蒙了一層水光,微微嘟起,最是令人憐愛。
一身水洗藍疊紗襦裙,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鎖骨。
沈如悅身形高挑,站起身,輕紗便層層落在腳邊,走動間仿佛自帶仙氣。
“小姐,要是打不過蕭少爺,我都想嫁給你了。”玲兒歎息道。
白氏開不得玩笑,微微皺眉:“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知道啦!”玲兒吐了吐舌頭,背地裏和沈如悅擠眉弄眼。
路程不遠,沈宅的人也並未打算讓自家小姐走著去,沈如悅帶著玲兒上了馬車,見向來愛美的玲兒頭上竟然隻插了一根玉簪子,不解:“今日前院的粉蘿開得正好,為何不摘一隻?”
玲兒瞪眼:“我是陪小姐去參加詩會的小丫鬟,頭上頂朵花算什麽道理?”
況且據說那些千金大小姐最厭煩的便是有下人臭美,她們總以為自己絕色,其實眼裏連一個會打扮的丫鬟都容不下。
“你是我的人,不必遵守那些莫名其妙的規定。”沈如悅想了想,也覺得玲兒擔憂的不是言之無物,便鬆開了眉頭,笑罵道:“平時在我麵前最是油嘴滑舌,怎麽?要是被人說了,自己還不會還嘴了不成?”
玲兒立馬抱住了沈如悅的胳膊,得寸進尺地說:“那玲兒就隻能向小姐討要等會兒詩會上的一朵菊花啦!”
從沈宅到寧和院的這點距離便在主仆二人的打鬧笑聲中快速拉近了。
還未掀開簾子,便聽到外麵許多人聲,大都是男子在侃侃而談,偶有兩聲女子的聲音也是如同蚊訥,不仔細聽還以為今日詩會的才子佳人全是空,佳人都是才子扮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