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悅耐心地聽了一會兒,繼續踢門道:“你沒有去問。”
“你一個女人,來考場上幹什麽?”
考官被激怒了,直接掀開門,眼中似乎能噴火,科舉要監督三日,考生們可以裹在被子裏暖暖呼呼的寫文章,他們卻隻能守在外麵,憑什麽?
要是被未來的狀元老爺指使也就算了,一個女人也敢騎到他頭上來?考官脾氣暴,當即就要給沈如悅一個教訓看看。
沈如悅淡淡地看著他,將裂開的硯石丟在了他臉上,漠然道:“這就是你說的還能用?你用給我看看?”
“你不要得寸進尺!”
考官自然看到了不成樣子的筆墨紙硯,但是他並不打算幫沈如悅處理,一個女人,能寫出什麽樣兒驚世駭俗的文章?還不如早早地回家嫁人帶孩子呢!
就在考官打算有所動作的時候,旁邊隔間傳來了一道溫潤的男聲:“我的也壞了,麻煩給我也送一套新的來。”
隔壁考試的正是楚流雲,那可是左相家的大公子,誰也不敢怠慢,於是立馬有人給他拿了一套新的送過來。
但是楚流雲不收,直說道:“你們先給旁邊的考生送去吧!我等屬於我的那套。”
沒錯,楚流雲說的是“也給我送一套新的來”,那自然是需要兩套的,楚流雲後說拿後麵的那一套沒毛病。
這一套筆墨紙硯隻能送到了沈如悅手上,等到第二套筆墨紙硯送過來,楚流雲這才收下了。
考官們眼睛再瞎也看出來了,隔壁的楚大公子和沈如悅確實有關係,他們就算要欺負人也得衡量衡量了。
新送來得筆墨紙硯比之前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就算是正規的考試用也沒有達到這個質量。
沈如悅清楚,自己這是沾了楚流雲的光,於是她輕輕地敲了敲牆壁,小聲道:“謝啦!流雲。”
楚流雲沒有說話,沈如悅等了一會兒,隔壁傳來了同樣的敲擊聲,她這才心滿意足地攤開了宣紙,文思泉湧,將構思好的文章躍然於紙上,揮斥方遒。
三日晃眼便過,沈如悅從考場出來時,人生中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嫌棄自己,整個考場裏出來的就沒有一個身上是不帶味兒的。
不,有一個,那就是身邊的楚流雲。
沈如悅抬起手臂嗅了嗅,下一秒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鼻子,滿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胳膊,在砍與不砍之間勉強決定先試圖接納這樣的自己。
而楚流雲身上始終帶著一股檀木鬆香味兒,聞著讓人心不自覺地就會安定下來,沈如悅懷疑他在房間裏點了熏香。
楚流雲聞言失笑,他道:“在下也是考生,當一視同仁。”
意思是,其他考生都沒有用到熏香,為何自己就能用到了?
沈如悅是切身感受過楚流雲享受的特權的,但是對方的品行又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沈如悅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畢竟是名聲遠揚的青竹先生,怎麽得也要維持一副風骨凜然的模樣,怎麽能臭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