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兮再度冷聲嗤笑,引路宮人的眼神逐漸冷了下去。
甚至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既然夫人相信這傳言,想來對這個地方也不算反感了。如此,作為您的葬身之所,再合適不過。”
“你說什麽?”
前頭還好好地說著西岐皇宮的秘辛傳聞了,轉眼就扯到葬身之所了?
趙婉兮臉色大變,似乎被狠狠地嚇了一跳,腳下一頓,踉蹌後退好幾步。
可惜失了分寸,非但沒有退到有利的位置,反而還離那條臭水河越來越近。
好像對她的反應挺滿意,引路的宮人也沒有立馬就要動手的意思。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以示禮節。
“南麟後恕罪,在下,是來送你上路的。”
一個簡單的動作,看的趙婉兮眼神一暗。
“你,不是宮人。”
繼剛才的詫異之外,那個引路的人再度挑了挑眉。微微側過臉,抬眼看過來。
旋即,就是一聲聽不出什麽意味的短促笑。
“事到如今,這,還重要嗎?”
趙婉兮:“嗯……”
好像的確是不太重要,不管對方究竟是什麽身份,都其實是來殺她的,這沒錯了。
“可你不是說,你是黃奇的人,是他派遣來的麽?”
既然是敵人,就不得不提防,趙婉兮皺著眉,時不時後退一步。
冷眼看著她的動作,那引路人抬手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慢慢逼近了過去。
“現在的確是。隻不過在跟隨黃大人之前,在下,曾是王爺的貼身護衛。夫人,得罪了。”
趙婉兮從不懷疑黃奇,所以他在危難時刻會派人來報信接應,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隻是眼前這個人,既是歐陽南裕的貼身護衛,卻又被派遣到黃奇跟前,且還不被黃奇所懷疑。
看來歐陽南裕對他的防備以及算計,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夜幕寒冷,卻也冷不過利刃的銳利。
這條路,是趙婉兮自己選的。
如今四下無人,又有一條羞顏河擋在眼前。即便是再怎麽掙紮逃竄,好像也改變不了什麽。
真正的喊破喉嚨,都沒用的時刻。
可既然是她選的路,憑什麽要讓別人安排怎麽走?
嬌顏冷肅,趙婉兮表情微沉,再無半點適才的慌亂跟意外。
冷冷地看著逼近過來的人,嗤聲冷嘲。
“嗬,歐陽南裕當著是好算計!但本宮好歹也是堂堂南麟皇後,又豈能命喪與你這等無名宵小之輩的手裏?
就算是要死,那也……”
話未說完,腳下突然飛起,直直朝著羞顏河裏奔去。
動作快的一點不像臨時起意,倒更加像是早就計劃好一般。以至於那個假扮宮人的刺客,眼睜睜地看著趙婉兮落了水,都沒能來得及阻止。
“噗通”一聲響,格外的刺耳,彼時,恰好月亮從密布的陰雲裏頭探了臉,冷清的光輝下,他分明看到最後那一刻,容顏清麗的趙婉兮臉上,哪裏有什麽被人算計的悲憤?
倒更加像……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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