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霍建燁步伐未停，徑直抱著蘇雨涵朝樓上走去，他眉頭緊鎖，似乎聽到了喬繁花說什麽花。 嗬，她的名字就帶有‘花’這個字。 花都是純潔美麗的，喬繁花倒是玷汙了花這個字。 不配。 蘇雨涵伏在霍建燁胸膛，看著卑微到極點的喬繁花，唇角微微翹起。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喬繁花心中徹底結了冰。 他不愛她，他也不相信她。 哪怕她說的是真話，他也不信，因為他不愛。可蘇雨涵哪怕滿嘴謊話，心肝黑了，他也信，因為他愛。 而自己就是個下賤的情人，他想睡就睡的床.伴，毫無感情而言。 她的自尊被人狠狠地踩在腳下，低如塵埃。 喬繁花眼底酸澀，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著哭著，眼前一片黑暗，昏死了過去。 如果就這樣死了，該有多好。 可她還是堅強的活著。 人雖活，可心已死。 醒過來後，喬繁花不再開口說話，她的眼神徹底空了，也不離開房間半步，整日整日對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霍建燁在蘇雨涵蛇毒全清後，終於想起他踹了喬繁花一腳，便請了個醫生給她看看。 醫生告訴他，喬繁花的身體並無大礙，確定沒有問題，也就放下心來。 轉眼半個月過去。 霍建燁早就沒有限製她的自由，也恢複了她的工作，他不能原諒她傷害雨涵，可卻也沒想拿她如何。畢竟喬繁花無怨無悔的跟了他五年，至少保證她後半輩子無憂。 可是，喬繁花依舊隻是呆在狹小的房間裏，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霍建燁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這半個月來第一次推開她的門，她就抱膝坐在窗邊，對他的到來充耳不聞。 “喬繁花。”他伸手觸碰她的肩膀，她卻條件反射性的避開，如驚弓之鳥。 她轉過頭，他才發現她的眼睛空洞的厲害，隻剩一片死寂，哀哀欲絕。 霍建燁心中一痛，強製性的環抱住她，隻覺得掩蓋在寬大衣服裏的身子……竟如此烙手。 她好瘦。 瘦的隻有骨頭。 但他發現抱著她的感覺依舊很好，那是不同於蘇雨涵的一種感覺，竟能讓他浮躁多日的心變得安定。 他吻著她的額頭，沙啞的開口：“怎麽瘦成這樣？最近的飯菜都不合你胃口嗎？你要是再瘦下去，我就隻能像是抱著一摞白骨了，怪咯手的。” “罌粟……蛇。” 喬繁花眸子全無色彩，含糊不清地回答著什麽，霍建燁沒聽清隻聽到一個‘蛇’字。 他皺眉，然後眉宇舒開，笑著安撫她：“你還在擔心那天的蛇，不是都被趕跑了麽，我知道你害怕蛇這種軟體動物，可真正被蛇咬的是雨涵，你隻是嚇到了而已。” 他安撫著她，卻也在安撫著自己。 那天喬繁花瘋狂的舉動，胡亂攀咬雨涵，是因為她真的被蛇嚇壞了，才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走……開。” 聽到他的話，喬繁花的身子愈發僵硬，她固執地推開他，嘶啞著嗓子開口。 如鴕鳥一般，喬繁花蜷縮身子，縮在角落裏。 這樣戒備而抵觸的舉動，讓霍建燁心裏五味陳雜。 他想指責她，可卻狠不下心來。 以前那個笑靨如花，總是軟軟的偎依他的喬繁花，任他予取予求的喬繁花，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