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早在殷淩輕開始摸索時,沈軼已經先一步用神識探去,將這張符紙拿到手。
黃符是一張單向傳信符。不止符紙粗製濫造,畫符之人一樣水平不佳,上麵的靈氣完全鎖不住。像是一台沙漏,每時每刻都在往散去。
在沈軼眼裏,完全是張廢品。
他隻看了一眼,就失去興趣,就將其捏成一團,扔到一邊。
黃符滾到角落,殷淩輕原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沈軼知道他怕自己,卻不在意。
他隻是來幫殷淩輕擺脫命運、與天相鬥,不必多做其他。
既要改命,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明白殷淩輕原本的命運。
想到這裏,沈軼一心二用,一麵端詳殷淩輕的傷情,一麵聯通紙人耳目,聽起寧星予處的動靜。
紙人從門縫鑽進屋中時,殷家主正難以置信,不明白寧星予為什麽會為程家傳這種話。
可隨著寧星予條條分說,殷家主逐漸沉默。
到最後,他問寧星予:“隻要將聚靈珠交給程家,程家就會給淩輕治傷?”
這個“治傷”,是指放棄為殷淩輕修複經脈,隻專注治療皮肉傷口。
能保住殷淩輕的命,也隻能保住殷淩輕的命。
寧星予聽了這話,斷然回答:“正是。”
殷家主目露痛苦,喃喃說:“這……唉!還是要讓淩輕來決定。”
沈軼聽到這裏,心頭了然,低頭詢問:“你道侶要把你這顆聚靈珠拿走,你不願意?”
殷淩輕錯愕,過了好一會兒,才克製地說:“尊者一定搞錯了。”
星予怎麽可能把聚靈珠拿走?
倒是眼前這個人,來曆不明,開口就是挑撥,十分可疑!
沈軼淡淡道:“一盞茶工夫後,你爹和寧星予會來告訴你這件事。”
殷淩輕聽到這裏,怒不可遏,斥道:“你在說什麽?莫非你是那魔修同黨,要來離間我和星予的關係?!”
沈軼看他,皺眉。
他又在識海中揉搓光團,詢問:“他怎麽好像完全不知道我要來?”
光團被沈軼的神識完全壓住,像是一張圓圓的餅,攤在沈軼的靈台之上。
哪怕被這麽對待,光團依然不生氣,用一貫的平靜嗓音告訴沈軼:“總部與殷淩輕建立聯係的前提是他擺脫天道控製,現在殷淩輕並未達到標準。”
言下之意,沈軼這個幫手純粹是“不請自來”,人家不一定領情。
沈軼聽著,眉頭沒有並未展開,神識卻挪去一些,餅一樣的光團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像是明耀金輪,從他的靈台上升起。
沈軼決定更改自己的策略。
對於殷淩輕而言,他隻是一個忽然出現、來曆不明的陌生人。
——沈軼十分寬容,想:換做是當年的我,有人對我直言此類事,我亦不會相信。
總歸殷家主與寧星予已經在來的路上。要他們親口對殷淩輕說出打算,對沈軼而言事半功倍。
想通此節,他身形又是一晃,消失在殷淩輕麵前。
來無影,去無蹤。
殷淩輕看著沈軼消失的方向,驚疑不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