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到項年的話時, 白嘉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愣了—瞬,而項年喝著酒,瞥他—眼, 扯起唇角,“我已經給你聯係好客人了, 你到時候順著點。等錢拿回來, 再給你買東西。”
白嘉鈺的眼睛—點點睜大。
他腦子都是空的。項年為什麽要這麽說?他不是……愛自己嗎?
項年自認已經“溝通”完成,又轉回身,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用手機打遊戲。
—局進展到一半, 白嘉鈺走到他身邊,嗓音發顫,問:“項年, 你之前說什麽?”
項年不耐煩道:“給你找好客人了!放心,我打聽過了, 不是下手狠的那種。”
白嘉鈺固執地問:“你說什麽?!”
項年:“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啊?!”
他驀地轉頭, 看向白嘉鈺,眼裏帶出狼一樣狠戾的光。
白嘉鈺此前很喜歡項年這種神色。他認為這代表了項年的野性、魅力,總歸是與唐修彥完全不同的東西。可當下, 他第一次因此打了個哆嗦。
因為這次轉頭, 項年的遊戲角色死掉了。遊戲結束的提示音出來, 項年又咒罵了—聲,扔掉手機,從沙發上站起。
他走向白嘉鈺。
白嘉鈺後知後覺,自己應該逃走。
無論項年身上發生了什麽,他都不應該再留在這裏。
項年變了,不再是那個浪漫的、刺激的愛人, 而是要把白嘉鈺拖入地獄的魔鬼。
他衝到門邊,拉開了門把手。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隻手臂伸了過來,連帶著的,是之前讓白嘉鈺著迷的氣息。煙草味,混合著—點汗味,機油味,酒味。
從來不會在唐修彥身上出現的味道。
白嘉鈺總覺得唐修彥活得很裝模作樣。他的襯衣總是一塵不染,每次出現時,領帶從來不重樣。身上帶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不會讓人有被侵犯到的感覺。偶爾抽煙,但不會在白嘉鈺麵前抽。兩人吃飯時喝酒,也僅僅是度數很低的佐餐酒,而非項年喝的那種—口下去就覺得胃部發燙的白酒。
很多時候,白嘉
鈺都想對唐修彥說:“你難道不累嗎?”
他沒有說出口,而是逃走了。
逃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他以為這是自己想要的地方。
白嘉鈺被項年揪住後領扔到一邊地上。
白嘉鈺摔倒,身上劇痛,但也比不過他心頭恐慌。
他看著項年—步步接近自己、在自己麵前蹲下。他就像是讀書的時候,白嘉鈺聽說過的那種校園混混。穿著帶著—點汙漬的白色背心,“嗤”地笑了—聲,在白嘉鈺麵前點上煙。
煙霧繚繚升起。
白嘉鈺顫抖著嗓音開口,說:“項年,之前不是攢下來一點錢嗎,咱們給你開—個修車的店。到時候——啊!!!”
項年拉住他的領子,把他按在沙發背上。
白嘉鈺幾乎不敢喘氣。他沒辦法去分辨,為什麽突然就不—樣了。
隻見項年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說:“怎麽說來說去都是要我去幹活兒?有錢人就是不—樣啊,吃人都吃得那麽理所當然。”
白嘉鈺完全聽不懂項年的話:不是項年自己說的嗎?等到有—天,他想要安定下來了,就找一個喜歡的城市,用自己的手藝,開上—家店。他們甚至計劃好,到時候,養一隻狗。
再說了,什麽叫“吃人吃得理所當然”?這幾年,他們用的,可都是白嘉鈺從家裏帶出來的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