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鈺心累, 不想講話。
半晌,旁邊的白母嗓音抬高:“你確定?!”
中年男人說了些什麽,白母的嗓音開始為難。
她能對項年下手, 是因為知道項年這種沒身份、沒背景的爛泥,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退一萬步說,哪怕事情真的鬧出來了,以白家的勢力,還是很容易把這樁殺人案擺平。
就好像白嘉鈺在重生之初就做出判斷,自己與母親是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白母現在也知道,與唐家相比,白家不算什麽。可與項年相比,白家就是一艘巨艦, 可以輕而易舉地壓死一個平民。
可唐修彥那個秘書也摻和進來, 事情就不一樣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多拖延一刻, 都可能有新的變故。
白母心亂如麻, 喃喃說:“為什麽那個秘書好死不死要這會兒去貧民區啊。”
京市沒有明麵上的“貧民區”, 但世家與中產之間的界限,中產與平民之間的界限,在地圖上看, 非常分明。
其實方知翡住的地方, 已經是後兩者之間的交界點。他一般停車的地方,就在一個中產小區。
不過在白母看來,超出世家範圍的地方,一律可以被這麽稱呼。
她困惑, 白嘉鈺倒是福至心靈:“也許他就是從那邊爬出來的呢?”
在項年之前,白嘉鈺對“平民”有很多浪漫幻想。可到現在,他隻覺得這群人都是下水道裏的老鼠。
白母沉吟,“不至於吧?唐家怎麽這麽不講究。”
白嘉鈺撇撇嘴,“誰知道呢。”
電話那頭,中年男人問:“夫人,還要去追嗎?”
白母與兒子對視,心一橫,“追!”
姓項的不死,後患無窮。
至於方知翡。各樣心思在白母心頭轉了一圈,最後,她低聲道:“方秘書出不出事,和咱們有什麽關係?抓他的可是那個姓項的。”
世家之間曆來有默契。
如果兩個同樣出身於這個階層的年輕人鬧出沾上法律的矛盾,自然是秉公辦理。
可如果一個世家子弟,和一
個平民有了一樣的矛盾,情況會迥然不同。
白母的思路很簡單,但也的確是大環境下的慣例。自家追殺項年是私仇,沒人會替項年喊冤。至於方知翡,運氣不好,也怪不到自家。
對白家來說,最重要的問題,依然是項年手上的視頻。
中年男人答應下來,掛斷電話,往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方知翡剛剛蹲下,在項年的注視之下,取出櫃子裏的藥箱。
他取了止血的藥粉,另有一卷紗布。這些是藥箱原本就贈送的東西,方知翡初看到的時候,還有點啼笑皆非,覺得哪有那麽誇張?
他是在這裏長大的。
雖然小時候,父母也和他說過哪家孩子被拐走了,哪裏打群架傷到人了,不過,方知翡還是覺得這些距離自己很遠。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用上。
在方知翡給自己包紮的時候,項年一邊催促他快點,一邊滿屋子亂看。
項年:“好了沒?嘖,誰知道那人什麽時候上來,”狐疑地看一眼方知翡家門,“秘書,你家的門能頂住嗎?”
方知翡:“不知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