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川屏息靜氣, 不敢挪動。
他能感覺到趙明思炙熱的呼吸。落在他肩膀上,偶爾, 嘴唇也要碰上來,像是一個不成型的吻。
有很多時候,紀川以為會有更深入的事情在兩人之間發生了。
可是並沒有。
趙明思的呼吸變得悠長。他睡著了,留下一個心猿意馬,熱得睡不著的紀川。
過了許久,紀川半邊身子都有點發僵。他咬咬牙,終於滿懷小心地慢慢翻身。在以往, 這是很平常的動作。可今天,他卻覺得哪裏都不一樣。
一直到變成平躺,趙明思的手臂還是搭在他身上。
紀川悄悄咽了口唾沫, 側頭,去看趙明思的麵孔。
這個角度, 他能看見趙明思的睫毛。紀川忍不住笑起來, 一根一根數過去。視線再往下一點, 是趙明思的鼻梁、嘴唇——紀川熱得快受不了, 慘淡地嘟囔:“你怎麽就能睡這麽熟啊。”
夏天才剛剛開始。
六月快要過完的時候, 高考成績終於出來了。
就像是班主任老師事先“預言”的那樣,有好幾個學校的招生辦都給趙明思和紀川打來電話,力邀兩人前去上學。
趙明思和紀川商量著,也參考了老師的意見, 最終還是選擇留在江城。
趙奶奶畢竟年紀大了, 留在一個熟悉的環境裏,平常有小區裏的老姐妹們說說話,會讓她生活更舒服一點。
至於紀川的媽媽。從法律上講,她也是紀華、“何老板”等人手下的受害者。不過, 因紀川家的房子已經被抵押給銀行,她失去了在江城的落腳處。這會兒,紀母已經決定回老家了。
她還是很介懷紀川不願意去“打工”的事,卻無力對兒子多做什麽。不過,在警方告知的零星信息中,趙明思和紀川知道了另一件事。
幾乎是在紀母去學校找了紀川一次之後,她就被“何老板”抓了起來,囚禁在郊外某個工廠裏。也不隻是她,還有紀父。從四月到六月,夫妻二人很是經曆了一番折磨。紀父好說歹說,終於得到了
後麵“自由活動”、“將功贖罪”的機會。
也就是說,溫遙不可能聽到紀母和別人的對話。
想通此節,再看著手機上不斷冒消息泡,詢問趙明思準備去哪個大學、說之後在同一個城市還能繼續聚會的溫遙。不用紀川說,趙明思也意識到古怪的地方。
如果把這理解成溫遙喜歡自己,趙明思自己都覺得自作多情。再說了,溫遙一開始私信聯係的時候,可還沒有見過趙明思呢,他根本沒必要特地撒謊。也許就是看了之前的視頻,聯想到紀川,一時心焦。
可他這副迷弟態度,總該有原因吧?難道就是因為之前隔三差五問的幾道題?
趙明思想了想,覺得就算是“自作多情”,自己也應該和溫遙說清楚。
當然,不會上來就是自己怎麽樣,溫遙怎麽樣。趙明思的回複是:還在考慮呢,接到好幾個學校招生辦的電話。
溫遙羨慕:真好啊,我就隻能自己挑了,還都是些某某大學下設的學院。
趙明思:加油。我之前看過這些學院的宣傳圖,都說宿舍條件很好。
溫遙想了想,高興起來: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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