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隻是光明教會。富饒之神之後,還有豐收女神,戰爭之神,傭兵之神……沈軼穿行在一個個教堂之中,依然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他。
這種情形一直蔓延。他所看到的“窗口”越來越多,從王都中心往外,三個月之後,沈軼來到了邦納帝國邊界。
這一晚,他待在一個破敗的神廟當中。這裏曾經是泉水女神的領地,不過不知什麽原因,許久沒有人來到這裏。
四下荒蕪,沈軼從神像的眼睛中注視外間。他看到了山林,還有山下的農田。他的視野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他“看到”了另一個國家的領土。同時,發現了那裏的另一個教堂。
沈軼看著教堂上的裝
飾,認出那是富饒之神的地盤。這是鄉紳們最喜歡的神之一,可惜的是,今天晚上,神依然沒有在罪惡發生的時候降臨。
沈軼出現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他看到一個渾身都是血的女人,還有她身邊的一個小孩。
不遠處有談話的聲音。對金錢的渴望,讓一個原本就不怎麽虔誠的牧師動了心。
沈軼冷冷地聽著他們的議論。同時,他也感受著自己的心情。
他不喜歡這種事發生。
不過,他現在在雕像裏……很難做些什麽。
這讓沈軼在自己的身份猜測裏又加了一條:我大約來自正義的一方。
正想著,不遠處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談話的人們並未察覺,沈軼卻意識到,那個小孩的身體動了。
他的手指輕輕蜷縮起來,眼皮痛苦地顫動著。之後,他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
準確地說,“坐起”的動作隻進行了一半。小孩被身上的傷痛擊倒了,可他表現出的除了痛苦,還有難以置信。
他看著自己的手、身體,又開頭,觀察周邊的環境。過了好一會兒,牧師拿著燭台過來了。小孩閉上眼睛,重新倒回母親身邊。
牧師帶領著人,把這對母子用車拉走。沈軼聽他們講話,知道他們打算把這對母子扔到樹林裏,讓野獸吃掉他們。
等到明天,又會有人在這對母子“死去”的地方祈禱,絲毫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
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天快要亮了。
沈軼收回視線,重新回到邦納帝國王都的光明教會孤兒院。
不過,一直到孩子們一個一個起床,孤兒院裏又開始新的一天,沈軼依然在思索。
剛剛那個小孩起來的時候,他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這種“古怪”和看到蘭渡時不同。對蘭渡,他是想要揉揉腦袋、捏捏小臉,再抱在懷裏舉起來——咳,總之就是親近、喜歡。連帶的,對孤兒院裏所有孩子,沈軼都有一點愛屋及烏的心情在。
畢竟他們都是蘭渡的朋友。
但昨
天那個小孩不一樣。沈軼不知道對方之前是什麽模樣,有怎樣的家庭出身,死前具體經曆了什麽。可單從昨天看到的畫麵判斷,對方展現出來的,是對身體、對周邊環境的陌生。
就好像剛剛進入那個身體,所以對周邊的狀況完全不了解。
“雕像先生?雕像先生?”
蘭渡在叫他。
沈軼收回心神,重新注視蘭渡。
他隻是一尊雕像,按理來說,蘭渡不應該知道他剛剛在想什麽。可現在,蘭渡居然問他:“你記起什麽了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