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喜元連連跟縣太爺道歉:“犬子也是急糊塗了,對縣太爺口出不敬,我帶他道歉。隻是這筆銀子事關重大,實在是一刻都等不得。若是縣裏正追繳回這筆錢,我願意親自封一萬兩銀子給縣裏的私塾。”
他們對縣太爺的心裏很複雜,最開始還跟縣太爺作對來著,旗幟鮮明的支持師爺,後來師爺犯了事兒。再後來給邱大人通風報信的也是龔家,就想讓弄走縣太爺。但沒想到經曆了那麽多事兒縣太爺都沒走。
現在他們一家反倒是要依賴縣太爺辦事兒,這種前後反差實在是讓家裏接受不了。
縣太爺回了縣城。
卷錢跑的是個管家,無論是生活閱曆還是對龔家的了解程度,既然他敢做出這個舉動又怎麽會被抓到。
縣裏抽調了三個人帶著畫像出去找人,約定倆月時間,要是找不到就回來。
龔家煎熬了幾天也知道想要追繳回銀子來這事兒太不現實。
沒有銀子,他的很多店鋪被迫關門。
龔家上下還養活著上百仆人,再加上店裏管事兒的林林總總的有差不多兩百人。
這些人每個月的月錢。少爺小姐的,都是伸手要錢的主兒。
以前覺得家大業大是福氣,那是有錢的前提。要是沒有錢,這些可都是糟心的事兒。龔家還有四個少爺沒成親呢,中公的錢花一點少一點。像老大都已經好幾個孩子了,除了正妻還有倆姨娘。
以前家裏有錢,大家也不說什麽。
現在沒錢,大夥兒就不幹了。憑什麽家裏的錢都被他們占上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本來就有點小隱患,龔家那幾個小的。再一聽說未婚妻那邊派人來退親,一下子鬧開了。
本來老太太就著急上火外加年歲大了。天天被這事兒懸掛在心上,一口氣上不來就歸了西。
她一死,大夥兒惦記她的私房,結果就剩下五千兩買的一塊棺材板。兒孫都傻眼了,老太太的錢到誰哪兒去了,又開始了爭辯。
龔喜元這些年一直以多子多孫多福氣這事兒炫耀。如今才遇到點坎兒,大家就各自惦記能分多少錢了。
差點吵到老太太的靈堂前,鬧的實在是不像話。現在一天天下人用錢,底下的鋪麵要錢,兒孫要錢,連兒媳婦們成天都躁的厲害,說自己的嫁妝都往外頭貼。
夫人又實在管不了,又開始稱病。
龔喜元發了火,說不管怎麽樣把老太太的喪事辦完再說。
大夥兒這才沒了言語,老太太雖不從事商業,但是大家的主心骨。她一走,大家心都散了。
老太太喪事一結束。
龔喜元把所有的孩子叫過來商量事兒,看著一個個孩子現在長這麽大,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又是喜又是悲,他歲數大了。再加上銀子缺口大,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金奴銀婢的伺候著了。
這一分家龔家算是敗了,一想到祖上留下來的家業就這麽敗壞幹淨了,悲從心中來,覺得對不起列祖列宗,不由得紅了眼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