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把草能做什麽, 不下庖廚的殷大帥接過“奇異”香味的香茅草,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稀罕半天。
“這兒離慈雲寺也是夠遠的, 開點葷沒關係吧。”李非說著便開始挽袖子, “瀑布下麵剛好有個水塘,我去抓兩隻魚。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生火。”
殷莫愁一揚手:“生火交給我。”
李非:“喲, 你確定可以?”
被他直勾勾看著,殷莫愁莫名心虛:“做菜我不行,但托以前行軍打仗的福, 生火小意思。”
哦豁,你打漁來我生火……
怎麽聽著好像有點我耕田來你織布的意思, 李非必須馬上走, 否則又要犯癔症了。
“那這裏就麻煩你啦。我很快回來。”說罷也不等殷莫愁回答, 飛快跑開。
河邊, 籲——長長吐了口氣, 低下頭,倒影在水中的臉是變了形的,那是荒唐又真實的自己。他像呆住了似的, 不斷地回想,每一次觸碰,他都反複地琢磨, 禁忌的畫麵在他腦中不受控製地展開……
下流東西!他撒氣似地撿起一塊石頭往湖心丟去。
情愫算什麽, 在他還沒跟著父母出來見世麵之前,她就已經是殺人如麻的少帥了,談情說愛?他所希望的情愛在殷莫愁眼裏,根本幼稚得不值一提。
她越沒有說什麽, 他就越覺得自己下流。
過了會兒才將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拾了根長長的樹枝,開始準備捕魚。野炊這事,李非太熟練了。常年走南闖北,已經做到隨時就地取材。他用隨身帶的匕首將一頭削尖,取了手帕,纏在三分之一處,作為手把。接著脫了鞋襪,將衣擺撩起,纏在腰間,最後挽起褲腳下水……
沒人會大老遠跑上山抓魚,這裏的魚又大又肥又笨,不怕生人,一會兒便叉到幾隻。殷莫愁食量小,所以李非並不多抓,算好數量,把魚剖了,去了魚鰓和內髒,又去了鱗片,最後在水潭裏再清洗遍,找了根細藤將魚串一串,提起來。
做完這一切,李非已完全冷靜下來,恢複往日的陽光開朗,心滿意足而回。
殷莫愁生火的技巧與李非捕魚的水平都很熟練,最短的時間,火已燒得很旺。李非應該要大喇啦喊一句“我回來啦”,才符合野炊的愉快氛圍。
但這時出現一個本隻在他犯癔症時腦海的畫麵。
李非整個人都動彈不了。
唰的一下臉全紅了,替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臉紅,也替自己又犯癔症臉紅。
殷莫愁將鞋襪悉數脫了,露出一雙長腿。
牛皮長靴上全是水珠,火光烤得發亮。李非這才想起來,剛才她踏空差點掉進池塘裏,應是鞋襪進水。
火焰是那麽的囂張,把樹枝燒的劈劈啪啪響。褪下很有雄性魅力的長筒靴,殷莫愁的腿顯得更加修長,褲腳挽起,膝關節以下露出,即使隔這麽遠也能看得出健康結實的肌肉線條。
這個畫麵映入眼簾的瞬間,藍天白雲的明亮都為她所奪,她屈著膝,雙手環抱著腿,腳丫子晃啊晃的……
白衣勝雪,發絲輕輕飄起,當真一副仙子下凡的畫。
可李非最後的目光落在她的腳踝,骨節突出,細得可以單手握住……
如果楚伯在,一定會戲謔說烤魚完全不用生火,因為李非的臉滾燙得不行。
他羞愧地緊閉眼睛,本已回複理智的靈魂再次陷入汙濁的癔症裏。
這一次,有了腳踝的加入,畫麵更加具體和清晰。
殷莫愁背對著問:“回來了也不出聲。該不會沒捉到魚吧?”
與她帶著鬆懈與慵懶的聲音對比,李非口幹舌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失了魂似。
夭壽,一顆心都要被她燒穿了。
“磨蹭什麽。”殷莫愁問,身子微微後仰,回頭看他,“快過來。”
佛家的淨心咒、道家的清心口訣,被李非在心裏念了數十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