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依稀能聽到少女瓷裏,硬幣和硬幣之間敲擊碰撞的聲響,餘音繞耳,久久不散。
晚飯時,張清還是按時上了餐桌吃飯,吃完後便默默地回到了房間裏。
從那天起,貓錢罐失了寵,靜靜地躺在房間的角落裏。
即使張清無意瞥了一眼,眼裏也無之前擁有時的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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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外又不知過了多少個四季,幾年前在門口種的爬牆虎苗如今已經遍滿了灰牆。這棟小房子被綠枝包圍著,像個綠色的花房。
張清終於從大學裏出來工作了,她以優異的成績在學校裏畢業。
早已相中她的公司在畢業典禮上拋出了橄欖枝,那是個名企,從不輕易要人。
整個係裏也知道她那過人的實力,羨慕祝福聲中張清一直都是笑著的,眼裏的笑容望不到底。
祝福的人很多,但卻沒有一個關心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
新工作離家裏很遠,父母不得不向鄰裏街坊借了點小錢讓女兒去外麵租房。
母親生了病,家裏經濟條件還沒有原來過得自在。
父親現在要忙裏忙外,還要照顧時而腹痛難忍、食欲不振的妻子。
靠在工作單位的房子租好了,是和一個舍友一起合租的。
在收拾家中行李的時候,張清發現了那已經放在角落裏儲錢罐。
奇怪的是那隻儲錢罐和剛來家裏幾乎沒有變樣,除了眼尾有一些的掉色其他皆如常,看來是經常被人擦拭過。
最終,張清還是帶走那隻白瓷貓,因為她覺得它不屬於這個房子。
還是如出一轍的輕,這是多年來張清再次抱起它。
就這樣,一人,一行李,一罐就這麽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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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職場的她並沒有顯得害羞青澀,張清很快憑借多年來社交和工作經驗在自己的崗位上站穩腳跟。
在實習生當中脫穎而出,重中之重,得老板青睞。
正式入職後,鋪天蓋地的酒局便落到了她不太寬的肩上。
不僅陪著客戶喝酒,還要不耽誤工作的完成任務。
張清一次拒絕的話也沒說,直接拿起手中溢滿的酒杯向喉嚨裏灌去。
生意談妥了,已經喝得暈頭轉向的客戶被送上了出租車。
向司機報了個地址,直到看到客戶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張清才轉身離開。
回到酒桌上,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
那是幾小時前,父親發的消息。
【你媽的手術很成功,一切順利,有空就過來看看。】
給父親回了短信,張清便跌跌撞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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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的小屋裏,將高跟鞋放在已經堆成山的鞋架上,酒勁早已衝上了腦門,有些暈乎乎的。
張清攤在關上門的門前,眼神有些飄渺的不修邊幅,醉眼惺忪地望著靜悄悄的房裏。
亮白的月光隔著窗戶灑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裏,在灰暗的房間裏,照的一個東西尤其的發亮。
舍友是被一聲清脆的碎瓷器聲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打開自己的臥室的門向外探頭。
黑乎乎的走道上有些看不真切,聲音好像來源於客廳。
慢慢地走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眼前這一幕讓是有瞳孔逐漸收縮。
在朦朧月光的映射下一片狼藉。
碎裂的白瓷散落在地板上,好幾張紅紅的鈔票上像飄落了許多細小的雪花。大塊的碎瓷像攢成一小片的雪地,與紅綢中還有零星的,顏色發暗的朵朵紅梅。
還有一人跪在地上,捂著嘴泣不成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